張小北一說完,潘雲博一個接一個地問題就來了。簡直是在問十萬個為什麼,問得張小北的頭都大了。
“請問張公子,什麼叫廣告?是像官府的佈告那樣嗎?”
“辦卡又是什麼意思?”
……
張小北耐心地跟他解釋,特別是有些詞語還有著古今差異,張小北還得費盡心思地找替代語,有的時候,一時之間還找不到合適的替代語,張小北急得是抓耳撓腮。
潘掌櫃在旁邊看得直心疼張小北,便笑著勸道:“雲博,你的問題太多了。小北,你也別急,慢慢給他解釋,雲博這孩子腦子有時候有些軸。”
張小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到底還是把問題解釋清楚了。潘雲博聽得是意猶未盡,大有繼續往下探討的意思。
潘掌櫃及時制止住了他:“先別急,咱們該吃飯了。一邊吃一邊聊。”
潘掌櫃說著就問桌上眾人想吃什麼,大部分人給出的結論是隨便,潘掌櫃只得按著自己的意思“隨便”點菜。
食肆裡的菜不少都是現成的,再加上這個時候飯點已過,廚房裡的人也有空了,菜很快就上來了。
雞鴨魚羊樣樣都有,再加上素菜冷盤湯類,是滿滿當當一大桌。張小北心裡感慨,這潘掌櫃該不會是把選單上的菜都點了一遍吧。
張耀祖生平沒怎麼下過館子,一看這架式,也是吃了一驚,連連說道:“潘大哥,你太客氣。這菜點得太多了。”
潘掌櫃給張耀祖斟滿酒杯:“張老弟,這裡頭的不少菜都是你家寶貝閨女做的,我就是想讓你們嘗嘗。來來,咱哥倆先幹一杯。”
張小北忙阻攔道:“潘掌櫃,我爹晚上還要趕牛車回去呢,要不你們下次再喝。”
潘掌櫃說道:“不行,就這次喝。今晚不回去了,咱家有的是地方。”
張耀祖實在是盛情難卻,只得跟潘掌櫃幹了這杯酒。
潘雲博也過來敬張小北和王世虎,兩人只喝了一小杯,意思意思就行了。
這男人一喝起酒來就沒完沒了,張小北和趙清河他們都吃完飯了,潘掌櫃跟張耀祖還在喝。張小北看他爹這個樣子,今晚是真走不成了,住下就住下吧。他囑咐趙清河照看他爹,他自己則下樓去找大姐,正好張小草也上來找他們。
張小草探頭瞧了瞧潘掌櫃和張耀祖,便拉著張小北到一邊說話。
剛才在廚房裡說話不方便,這下沒了旁人,張小草再無顧忌,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說他們店裡的夥計,廚房裡打雜的大娘,以及潘掌櫃和食客們對她廚藝的贊賞。
張小北認真地聽著,他覺得大姐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她的身上散發著某種動人的光彩。整個人雖然很疲憊,但是渾身充滿著幹勁,雙眸中閃動著希望的光芒。看來,這個潘家食肆是來對了。張小北也由衷地替姐姐高興。
張小草說完自己的事,又詢問家裡的事,張小北把老宅鬧分家的事說給她聽。
張小草聽罷說道:“你們怎麼沒幫幫小葉?她一個人怎麼能對付得了大伯和大伯母一家子呢?”
張小北解釋道:“不是咱們家不幫她,孃的意思是說,要幫也是分家以後幫,因為分家本來就是兩家的事,中間還有爺爺奶奶。現在要是明著幫二伯一家,一是怕爺爺奶奶由此會可憐大伯,說兩兄弟一起對付他之類的;二是怕大伯故意拖著不分,到時更麻煩。而且小葉姐的性格越來越強,也能對付得了二伯和二伯母。”他可是親眼見過雙方爭吵的,你來我往的,外人連話都插不進去。
這麼一解釋,張不草也明白了,她點頭道:“以後二伯一家分出去,咱們或是給二伯找個零工,或是讓小葉出來幹活,反正總能幫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