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北道:“可是趙清河立得住呀。這種所謂的孝道捆住的一般是愚孝的、不怎麼拎得清的人,要真是想明白了,他們又能怎樣,惹不起躲不起呀。”
說到這兒,張小北甚至誇下海口:“娘,你放心,我以後若是中了舉,到外地上任啥的生,我就把我二姐和清河也帶上。難不成趙家的人還能跟著我去?”中舉,到外地赴任都是沒影的事,誰知道他能不能考上舉人呀。可是這當口,張小北也只能先畫張大餅,好讓娘親放寬心。
胡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半天不說話。
張小北又說道:“娘,你看這樣行不?咱家就委婉拒了錢家,然後等趙清河一年,一年之後,看他混得咋樣,或者到時候我二姐的心意轉變了也不一定。”
胡氏踟躕道:“一年啊……”
張小北道:“一年很快就過去了,再說了,二姐年紀還不算大,在家再留個一年半載也沒什麼。”
胡氏又說:“那我跟你爹商量商量吧。”
張小北知道他爹那個人,趕緊又說:“娘,你才是咱們家的主心骨,家裡的大事只要你拿定主意就行了。至於我爹,他的意見只供參考。娘請想想,這些年,分家也好,蓋房也好,我讀書也好,爹的主意哪次對過?還不是都是因為孃的主意正,咱家才越過越好的。”
胡氏被自家兒子這如簧巧舌給逗樂了,她伸手點著張小北的腦門說道:“你這孩子,哄人越來越有一套了,你以為你給我戴高帽子,娘就依你了?”
張小北也笑道:“在兒子這麼誇贊還能保持清醒。孃的定力果然非同一般。”
胡氏被兒子弄得是哭笑不得。不過,她心裡已經打定主意就依兒子的建議行事。就等上趙清河一年吧。只是可惜了錢家這麼好的親事了,過了這個村沒有那個店了呀。
張小北似乎看出了娘親的惋惜,趕緊說道:“娘,錯過的親事就說明兩人沒有緣分,真正的緣分是不會錯過的,一切都來得剛剛好。比如我大姐和大姐夫不就是這樣嗎?
張小北這番話一出,胡氏心裡那些惋惜和遺憾也淡了許多。
雖然胡氏是打定了主意,但是當她告訴張耀祖時,卻惹起了一場激烈的爭吵。
張耀祖罵小枝豬油蒙了心,腦子糊塗。怕胡氏不去勸,反而跟著糊塗。
胡氏本來想好好跟他商量,被他這麼一罵也火,當下便火力全開地懟起張耀祖來:“你就只想著錢家家境好,跟他結親有面子,你咋不想想閨女心裡樂不樂意?清河現在是窮了點,可是他小小年紀就是童生了,性子又好,腦子又活。將來過得差不到哪裡去。你瞧瞧他年都沒過,就到外地做生意賺錢去了,人家才多大?也就比小北大幾歲而已,換了你你能行嗎?再說了,我嫁到你家時,你家多富呀,我還不是靠自個兒的兒女把日子過起來了?”胡氏越說越覺得趙清河的好了,至少他比眼前這人強了不知多少倍,張耀祖腦子笨,心眼死不說,辦事還拎不清。也就這幾年才稍稍好些。
胡氏真覺得他這人是三天不修理,就能上房揭瓦。
果然張耀祖被胡氏這一通道理砸得沒話說了,躲到一邊生悶氣去了。
張小枝的事終於平靜下來了。
張小北也回到了縣學,繼續他的讀書生活。
張小葉也繼續做她的小生意。
時序很快就到了二月,張小寶再次去參加童子試。不過,他的考試結果也在大家的預料之中,縣試仍然沒過。同樣的,轉到縣城讀書的高明禮也是沒過。
張小北對於兩人的落第並沒有太多想法,連幸災樂禍都沒有,因為他正忙著讀書呢,畢竟再過兩年就要鄉試了。
可惜,他沒有想到的,自己竟然會因為兩人的落第而遭到一場無妄之災。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今天更晚了,群摸摸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