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北安排完雜事,才回堂屋。陳將軍見他忙裡忙外的,便隨口問道:“你已經中了舉人,難道沒有人來投靠為奴?”
張小北答道:“小婿回鄉時確實有人來投靠,但小婿生來膽小,一是覺得不知底細,二是眼下家裡還養不起,就沒敢收。”
陳將軍不在意地擺擺手,道:“也沒什麼,等我回去從家裡給你們挑幾個來。”
張小北忙說道:“多謝岳父,不過這萬裡迢迢的,有些不方便,我們在本地尋找靠譜的奶媽來家就好。”
陳將軍一臉詫異:“奶媽?”
張小北笑著看了尋音一眼,連忙說道:“哦,忘了說了,尋音,不,這次該叫靖珠了,她已有兩個月的身孕。”
陳將軍聞言怔了一下,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絲似喜似悲的神情,半晌才慨嘆道:“我都要當外公了。”
胡氏提及這件事,也是滿臉喜悅:“可不是嘛,尋音有喜也是今天這兩天才得知的,今天親家公就上門了,這真叫喜事成雙呢。”
張耀祖聽兩人談及這個話題,覺得自己終於能插上話了,便插進來一句道:“是呀是呀,我一大早聽見喜鵲叫,親家公就來了。”
陳將軍跟著笑了一下。
張耀祖見親家公笑了,膽子也比方才大了許多,他正在糾結要不要進一步跟他套近乎時,趙清海和趙清河拎著兩大筐東西進來了。
張小北過來給兩人引薦,“岳父,這兩位既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姐夫。”兄弟倆給陳將軍施禮問好。陳將軍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兄弟兩人,他的目光稍稍在趙清海身上多逗留了一下,順口問道:“你習過武?”
趙清海咧咧嘴笑道:“胡亂練過幾年。”
靖珠在旁邊道:“爹,他還是我的師父呢。”
陳將軍笑著點點頭:“很好。”
接下來,胡氏又把兩個女兒和小葉叫出來拜見陳將軍。
陳將軍見這麼多晚輩在此,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次出來得匆忙,什麼也來不及準備,禮物我改日再給。”
胡氏連忙客氣道:“親家不用客氣,我們這裡沒這些規矩。”
但是不管怎麼說,陳將軍還是這把事記在了心裡,並吩咐一個下屬去辦此事。
陳將軍見過張家眾人,又跟胡氏他們閑坐一會兒,便叫女兒進他的客房單獨說話。
張小北知道這父女倆肯定有許多話要說,因此也沒有去打擾。
且說,父女倆在客房裡,一個說一個聽。靖珠在講她這些年的經歷,盡管她是用輕描淡寫的口吻說的,但是陳將軍卻數次拍案而起,可憐了客房的那張桌子,被拍壞了。
等到靖珠說完以後,陳將軍沉著臉,半晌方咬牙問道:“靖珠,你說我該怎麼懲罰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