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招娣不答反問:“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現在是鎮海縣副書記,以後就在鎮海工作。”更生笑道,“鎮海縣政府離二娃的廠房五公裡,你們以後就不用三天兩頭過去,我沒事的時候到他廠裡看看。”
宋招娣朝他腦袋上一巴掌:“這麼大的事,你也瞞著我?我要是不知道你回來了,是不是打算繼續瞞著?”
更生懵了,揉揉腦袋:“娘,您想打死我啊。”
“打死你省事了,省得我擔心。”宋招娣道,“我問你,是不是去年就有這個打算?”
更生輕咳一聲:“我娘不愧是我娘。”伸出大拇指,“自從吳伯宗死了,吳老頭住院,吳家和施家發生不少事,好些人都進去了。雖然我表面上沒摻和,但帝都那些聰明人都能查到我推波助瀾。
“爺爺說我心眼太多,經過吳家和施家的事,即便大家覺得我小小年紀挺有成算,也不敢跟我深交,交不到幾個像樣的朋友。”
宋招娣:“所以亓老就把你調到這邊?”
“爺爺不管政府工作。”更生道,“是廉爺爺把我調過來的。”
宋招娣皺眉:“你少騙你娘。我早幾天給劉萍打電話,她根本不知道你現在在哪兒。”
“甭說她,她丈夫也不知道。”更生道,“因為除了爺爺只有廉爺爺知道。肖爺爺可能也知道,不過,他是大忙人,聽過也就忘了。”
宋招娣:“你的心眼是夠多,連你娘也騙。”
“我是想給你個驚喜。”更生道,“沒想到,不對,你們昨天不是應該在柳靜靜老家嗎?”
宋招娣:“我們頭一天下午去的,在那邊招待所裡住一天,第二天上午,也就是十月一號才去柳家。晌午是振興做的飯,柳靜靜的爸媽見振興不但會做飯,還知道刷鍋洗碗,對他特滿意。當天就定好日子。”
“元旦?”更生問。
宋招娣:“元月二號,在這邊舉行婚禮。週日到那邊再舉行一次。”
“照您這麼說,咱們這邊辦咱們的,他們那邊辦他們呢?”更生問。
宋招娣點頭:“我帶振興過去的時候,給柳靜靜的爸媽四百塊錢。回來的時候,我跟振興說了,趕明兒他和柳靜靜過去,再給他丈母孃兩百塊。”
“六百塊錢?”更生道,“普通工人兩年的工資啊。”
宋招娣:“是呀。所以振興覺得太多了,怕被他丈母孃當成財主。”
“都是當初那事鬧得。”更生道,“你回頭提醒振興,他和柳靜靜結了婚,可以給他丈母孃買東西,但別再給他丈母孃錢了。”
宋招娣:“這一點不用我交代,振興知道該怎麼做。咱說你的事,你下來就是副書記,是不是有點高?”
“我還嫌低呢。”更生道,“我們那個縣學歷最高的是副縣長,高中畢業,連個大專生都沒有。”
宋招娣:“學歷高並不代表能為人民謀福利。你什麼都不懂,就好比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進軍營。”
“一般的書生是不懂。”更生道,“我是一般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