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尚書一愣神忙擦了把眼淚道:“那些賊人出沒在玉華山,只是著實奸猾的很,鄭大人去抓的時候早已經逃竄!”
葉玉珠眉頭狠狠擰了起來緩緩道:“玉華山上的盜匪雖然猖獗但是卻將護衛嚴密的禪院裡住著的貴族女子擄走這事兒倒也蹊蹺得很。還有沐家之前也是大家族,住的地方雖然也在山腳,可是那些小門小戶的人家基本上香的時候連山腳下防護很好的禪院都沒得住。怎麼現在倒是沐府出了事兒,其他人沒事兒?而且若是求財的話,那些山賊們自然應該直奔老夫人和夫人的房間才對。為什麼卻去了一個不受寵的少奶奶的房間裡搶劫財物?”
葉玉珠分析一句,姚尚書的臉色便白了一分,整個人都帶著幾分搖搖欲墜。
葉玉珠緩緩道:“姚伯父,這事兒我們且說到這裡,接下來的事情我一定會查得清清楚楚。“
葉玉珠說罷大步走出了姚家卻是折返到了埋葬著姚新月的墳塋前,因為姚新月新死,想要葬進祖墳還得等著二爺下世後才能一起合葬在祖墳中。
其實沐老夫人心頭已經盤算好了的,姚新月這一次是因為受辱而亡,身子已經髒了,斷然不能入了沐家的祖墳。只要姚新月死了,以後定然還有會有其他的沐家少夫人出現,到時候那些喪葬事宜還指不定怎麼辦呢!
此時日影西斜,正午的灼熱漸漸消散而去,郊外的一座孤零零的墳塋前葉玉珠緩緩半跪了下來,手中捧著一大束她親自採摘的山菊花是那座墳塋唯一的亮點。
突然傳來一聲悲傷至極的嚎哭聲將正在往山上趕路的左緋塵狠狠嚇了一跳,他鳳眸微微一怔,卻是暈染著幾分心疼之色。
一邊的謝平唇角動了動到底還是沒有說什麼,而是擔心的看向了自己的主子。
左緋塵腳下的步子稍稍頓了頓,眉頭微微一蹙。葉玉珠之前被冤枉過,殘害過,狠狠收拾過。即便是當年她被打落在最低谷從棺材裡爬了出來也沒有這般哭的撕心裂肺。
一個小小的姚尚書的女兒死了,葉玉珠卻是覺得天都塌下來似地,那一陣陣哭聲宛若小獸失去了母親帶著幾分恐慌還有無盡的哀傷。
左緋塵在山坡下靜靜站了一會兒,讓謝平在這裡等他,他緩緩走上去。
此時葉玉珠的兩隻眼睛已然哭腫了,她兩只纖纖素手一寸寸狠狠刺進了墳塋的泥土中,帶著萬般憤怒。
一陣輕輕淺淺的腳步聲停在她的面前,她緩緩抬起頭,一隻骨節分明修長的手遞過來一方素帕。那人的衣袖上繡著淡淡的竹紋,帶著幾分清雅蘊藉。
“謝謝,”葉玉珠從左緋塵手中接過了帕子擦了擦眼淚卻又緊緊攥著帕子悶聲悶氣道,“你來做什麼?”
左緋塵卻是緩緩半跪在了墳塋前,將手中提著的酒囊開啟澆在了墳前的黃土上,聲音中帶著幾分感慨緩緩道:“上京最後一個爛好人死了,本相焉能不來祭奠一番?”
葉玉珠身軀微微一顫突然苦笑道:“新月確實是這上京最純粹的爛好人,呵呵呵……最後一個好人死了,剩下的咱們這些那就好好鬥個你死我活吧!”
葉玉珠緩緩起身卻是從一邊拿起了鐵鏟看著左緋塵道:“小左,有沒有認識的仵作找好一點兒的來。”
左緋塵眉頭一挑看著眼前紅了眼的女人,他曉得葉玉珠的苦惱。其實他雖然看不上那個姚新月的行為做法,但是他不能不敬重姚新月那個女人。
現在葉玉珠顯然想要插手這件事情了,他焉能不幫襯著些。他左相的女人哪怕把這大晉朝的天捅塌了,他也是那個遞棍子的人!
“要幾個?”左緋塵聲音中帶著幾分沉穩。
葉玉珠不禁一愣,果然沒有找錯人。
“兩三個便可,我要上京最好的仵作!”
“謝平!”左緋塵沖山下的謝平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