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喜!翠喜?”姚新月早已經習慣了翠喜的這個愛理不理的姿態,只是之前叫個一兩聲便有人應,今兒叫了這麼多次,翠喜卻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在外間出了什麼事情?
姚新月此時想到在這深山中聽聞會偶爾有匪徒出沒,加上今春的那場旱災,好多人餓死了去。這山上落草為寇的人倒也不在少數,姚新月不禁心頭有些擔心,忙掙紮著起身走出了暖閣的門,卻不想迎面突然一道人影竄了過來。
姚新月的呼救聲還沒有喊出去便被那人一道掌印砍在了頸項間,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黎明來臨,以往安靜的禪院此時卻是吵成了一團,沐府前來上香的少奶奶姚新月同她的婢女居然半夜被山賊擄走,這事兒便鬧大了去。
之前也有山上匪徒騷擾前來上香的貴婦,可是那都是落單的情形下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可是此時這麼多人一起來,居然在院子裡被擄走了。
沐老夫人心頭也是慌了幾分,帶著姚新月上香的人是她,如今人不在了,若是姚家前來要人該如何是好?
沐府派出去的人剛要去找,卻不想發現了渾身是傷奄奄一息的姚新月躺在了山腳下的河灘上。
沐老夫人忙命人將姚新月抬回到了禪院中,一邊的王夫人定睛一看頓時臉色慘白。只見姚新月渾身上下都是被匪徒淩虐後留下來的傷痕,衣衫不整,在的外面的雪白肌膚上到處是令人不齒的痕跡。
“快!快找東西將人遮起來,你們眼睛瞎了不成?”沐老夫人聲音中帶著幾分微顫,這事兒怕是不能善終了去。
王夫人也是嚇傻了的,這事兒傳出去實在是不好聽得很。沐府大少奶奶被山賊禍害成了這個樣子,想必一起伺候的那個翠喜也遭遇了不測。
“來人!請醫官來!”王夫人忙道。
“慢著,你們都退下!將少奶奶送到後面的屋子裡誰都不準進去!”沐老夫人眼底卻是掠過一抹異樣,將王夫人的話頭攔了下來。
王夫人倒是不知道老夫人這是要做什麼,可是也不敢忤逆了老夫人的意思忙按照老婦人的意思將這事兒交代了下去。
此時正屋中只剩下了老夫人和她兩人,她忙問道:“母親?”
沐老夫人渾濁卻又精明的眼眸微微一閃低聲道:“沐家如今衰敗到此種地步全部仰仗鴻逸在那裡操持,如今尚書府也已經衰落了去。鴻逸的前程卻是不可限量的,姚尚書非但幫不了鴻逸什麼,如今又出了這檔子事兒。”
沐老夫人聲音頓了頓道:“以後鴻逸身邊若是存著這麼一個……一個被匪徒羞辱了的少夫人,那便是我沐家的恥辱!依著鴻逸的性子斷然不肯將那個既生不出孩子來又滿身髒汙的姚新月休了。這姚新月但凡活著一天,便是鴻逸的恥辱!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