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喜是帶著幾分怨氣伺候姚新月的,如今看著春風得意的春梅,雖然心頭嫉妒萬分可卻是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姨少奶奶。
春梅走到了外面的花廊下,看著跟在身後獻殷勤的翠喜,唇角微冷眼底卻帶著溫婉的笑意道:“翠喜妹妹這麼喊我倒是折殺了我去!”
翠喜忙道:“婢子不敢!婢子恭喜主子!賀喜主子!”
即便是翠喜這樣的三等丫頭也明白,如今春梅肚子裡的兒子那可是金字招牌,誰敢小瞧了去。要是那個姚新月是個厲害人物,能將二爺身邊的小妾管著,即便是春梅生下來的孩子那也是姚新月的。
偏生她跟著的這個主子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牆,居然還和一個小妾爭寵,還小女兒家似地賭氣早就引起了老夫人和夫人的不滿。
春梅哪裡看不出來翠喜眼底的那抹慾望,不禁心頭冷笑。至從自己從一個一等大丫鬟變成了二爺身邊的小妾,那些稍稍有幾分姿色的都存著這一個同樣的夢呢!
她緩緩拉著翠喜的手笑道:“翠喜妹妹也是個機靈通透的可人兒,若是二爺回來我便同二爺說將你帶到我的身邊來,姑娘的性子我倒是喜歡的緊。這份見面禮姑娘收下。”
春梅將腕間的手鐲順到了翠喜的手腕上,帶著幾分笑意壓低了聲音道:“翠喜姑娘的心思我懂,以後若是跟著我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只是佛堂裡面的那位若是有什麼事兒……”
春梅的話頭頓了頓,看向了翠喜但笑不語。
翠喜不禁大喜過望忙笑道:“婢子曉得的!”
“好說!”春梅輕輕拍了拍翠喜的肩頭,轉身笑著離去。
此時天光已經漸漸暗了幾分,姚新月雖然心頭放平緩了幾分也不喜歡與人爭寵,但到底還是難受的要命。
她那麼喜歡二爺,也曾經願得一心人,白首不分離,只是到底還是意難平。鴻逸的第一個孩子居然不是她所生,她心頭帶著幾分憋悶,也不知道最近那些僕從到底在飯菜裡做了什麼手腳,她吃著倒是帶著幾分惡心來。
嘔的一聲,姚新月吐了出來,卻因為白天沒有吃一點東西,此時倒是一陣天旋地轉也吐不出什麼東西來。
“翠喜!翠喜!”姚新月仰躺在了簡陋的榻上,渾身難受的直哆嗦,不得不輕輕拍打著榻邊的小幾。
之前翠喜因為生了姚新月的氣,剛開始還能好生伺候著,可是眼見著三個月過去了,姚新月越來越不長進。跟著這樣的主子實在是沒有出頭之日,她也就懶得好生伺候守夜。
此時聽到姚新月一聲接著一聲的哀求聲帶著十萬分的不情願緩緩走了進來倒是看著眼前的一幕有點兒慌了,忙走了過去將姚新月從床榻邊扶了起來。
“少奶奶,您這是怎麼了?”
姚新月其實住進佛堂後倒是沒有什麼架子,做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為不願意麻煩別人,此時即便是難受的要死,溫婉的臉上卻帶著幾分歉意。
“翠喜,麻煩你請醫官來!我……我好難受……”
翠喜看著姚新月蒼白的臉色,也不知道此人到底是什麼了,隨即想起了今兒姨少奶奶交代的話兒。
“少奶奶,您且等等,婢子這便去請大夫來!”翠喜忙穿好衣裳走了出去,卻是徑直折向了東苑。
如今府裡頭王夫人雖然掌家,可到底是歲月不饒人,倒是將一部分權柄放到了春梅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