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曉得草香之前將自己的月例銀子買了糧食棉衣救濟那些街頭的窮漢,故而她與丐幫的那些人也關系較好。也許她同紅綃和衛東在上京流浪的時候同這些窮苦人接觸較多吧?可是為什麼有一次她卻發現那些丐幫的人其實對草香這個丫頭不僅僅是感激而是……敬畏?
“姐!發什麼愣?走!進去賭一把!”衛東點著賭場的門庭。
葉玉珠微微一笑,海城的時候她又不是沒賭過?雖然不如衛東的技術神乎其神,但是贏多輸少也是沒問題的。
賭場內人聲鼎沸,只是此番正中的一張賭桌上卻是傳出了尖銳的爭論聲。
“我說慕容複,你都已經輸掉了血本何必再撐著呢?”一個身材肥肥的錦衣青年斜覷著已經在賭桌上賭紅了眼的少年。
那少年眉眼長得倒也好看,只是帶著幾分京城紈絝的蠻橫之色,讓他本來還清俊的眉眼顯得有些不太協調。他此番身上穿著一件亮紫色錦袍,領口處卻是被自己揪開敞著懷。
“許文博,你他娘少給老子胡咧咧,看老子這一次怎麼翻盤!”叫囂的人正是福王的小侄子,福王府世子爺慕容禦的堂弟慕容複。
慕容複是福王弟弟的小兒子,仗著自己也算是那麼一丟丟的皇親國戚在京城中橫行霸道誰也不敢惹。
不過這個許文博可不怕他,慕容複雖然是皇親國戚可人家許文博的老子是戶部尚書。
戶部尚書掌管大晉的財務,實在是個肥缺,只是他老人家這個好賭的嫡長子著實敗家了些。
今兒不想尚書之子與慕容小公子賭得大了一些,幾乎讓慕容小公子脫了褲子。
“二哥,母親讓你快些回去,我們還是走吧!”一個清澈的聲音傳來,四周的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具是看向了緩緩走向慕容複的少年。
那少年大約十五六歲,身著一襲尋常布袍,身體單薄的厲害,不過卻生的樣貌極美。整個人猶如蓮葉迎風,四面生姿。雖然一看在慕容家地位卑微但卻有一份從容在裡頭。與這從容之中隱隱透著幾分不可侵犯的尊嚴和氣度。
此時冬陽透過雕花大窗照在了他精緻萬端的臉上,透明似水,清冷如冰,攝魂奪魄的美麗之中帶著幾分單薄脆弱。
“臭小子別打擾爺找樂子!”慕容複正在盛怒之下一巴掌抽在了那少年的臉上,本來冰雪清麗的臉陡然腫了起來。四周的人無不暗自嘆息,可憐的孩子也不知做了什麼孽,雖然擁有絕世容顏卻看起來僅僅是個福王府中的低等子弟。
那少年正是慕容複父親剛剛從外面相認的庶子,地位身份尷尬至極,在府中還不如一些地位較高的奴才。慕容複對這個長相出色,讀書出色,憑空冒出來的弟弟非打即罵。慕容安性子又綿軟為了娘親也只能忍著這些。
“二哥息怒……母親說……”慕容安眼中平靜無波,好似那一巴掌不是打在他的臉上。他不敢不將慕容複叫回去,如果自己不叫二哥回去,主母會借機發落他的娘親,他害怕得很。母子二人被關在柴房裡餓肚子的日子太可怕了。
“你他娘找死?!!”慕容複瞪了過去,瞬間抬腿想要一腳踹過去。
“別介!慕容兄你這是做什麼,這麼嬌滴滴的一個人兒打壞了怎麼辦,”許文博斜著眼睛看向了這個美麗少年,神情中卻是帶著幾分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