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平抬頭看向了黑漆漆的天際,墨藍色的天際灑落了幾點星辰,縹緲的很卻又在那一瞬間露出幾分寒冷的鋒利。
此時,東宮內卻是一片雞飛狗跳,太子慕容璽因為一個宮女伺候的不合他的心意,拿出了之前自己準備的鞭子抽打著跪在地上的宮女。
慕容璽手中的鞭子都是掛了尖銳的倒鈎,每一鞭子下去,那些宮女的身上便是血肉模糊的口子。不多時整個東宮一片慘呼聲響徹期間,令人聽著頭皮發麻。
“說!左家的那個小賤人是不是走了?嗯?問你們話兒,怎麼都說不上來?要你們何用?還不如死了去!”
慕容璽今天一早上都沒有見到左緋雨,以往每到清晨這個點鐘,左緋雨就會來正殿侍奉他。說是侍奉,更準確的說是來和他拌嘴。
這個世界上除了左緋雨,即便是他的母後和他說話也是輕言輕語的很,生怕惹他生氣氣出個三長兩短來。只有這個左緋雨,板著一張臉孔和他針鋒相對,絲毫不因為他是太子就讓了他。
只是人有時候真的是很犯賤,即便左緋雨這樣對待他,他居然心頭對左緋雨有那麼一點點的惦念。
可是最近他的表哥,謝家嫡長子謝昊經常來東宮看他,幫他治病。他雖然很願意謝昊來,因為他帶來的那些藥物讓他的身體比之前有了一絲絲的力氣。但是至從昨天撞見謝昊攔著左緋雨說話,他便心頭猛地沉了下來。
按理說現在左緋塵生死未蔔,左緋雨這樣一個弱女子實在不是他東宮太子需要關注的女人,可是為什麼心頭還是存著幾分不舒服?
今早起來,他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始終沒有看到左緋雨來正殿,不禁想起了之前謝昊和左緋雨的那一樁樁情形,越發的怒火攻心,將這股子莫名其妙的邪火兒發洩在了那些可憐的宮女身上。
慕容璽坐在了榻邊,揮起手中的鞭子剛要抽下去突然手腕微微一滯,猛地抬眸看去只見左緋雨抬起手臂將那個地上已經被打得鮮血淋漓的宮女扯開護在自己的身後,冷冷看著他。
“大膽!”慕容璽臉上暈染著沉沉的山雨欲來的憤怒,可是看著左緋雨手臂上滲出來的血跡還是心頭抽了一下。
“殿下,今早民女來遲了些是民女的錯兒,但是殿下這般作為卻是令民女覺得不齒的很,所謂上天有好生之德,殿下這樣虐待這些女子不怕……”
左緋雨臉頰因為極大的憤怒而顯出幾分紅暈來,此時猛地收住了話頭。她暗自咬牙自己這是怎麼了?這裡可是東宮,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左家,若是被別的人傳了出去,少不得要給哥哥惹麻煩。
她雖然見慣了生死可是看著慕容璽這般作踐殘害生命到底還是有幾分正義在心頭湧動,但是在這座吃人的宮中最不能講的就是仁義道德。
她忙緩緩跪了下來道:“民女失態,請殿下責罰!”
慕容璽看著左緋雨手臂上的血順著純白色的袖子一點點染紅了一大片,到底還是心疼了。
他不禁隨後將自己狠狠嚇了一跳,從被母後生下來後,他就孱弱不堪,即便是出去玩兒也只能在母後庇護下。那個時候他是延熙帝的第三子,前兩個皇子都死的不明不白,漸漸他成了皇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