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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司承抱著邢嫿走出室內,踩著蜿蜒的石子路上時,他低頭看著她的臉,陽光落在她的發上,蜂蜜茶彷彿變成了金色,而這顏色卻襯得她的臉蛋愈發蒼白。
“你很怕你爺爺殺了我?”
她沒看他,只是眯起了眼睛遠看這宅邸,“你讓我自己走吧。”
他走得慢,邢老那幾下柺杖,“後勁”都上來了,“昨晚我跟你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她只是重複,“你放我下來吧。”
“你別睡,”他的嗓音低沉輕緩,恰好冬日的陽光淡淡暖暖,有些懶洋洋的感覺,他也重複了一遍,“邢嫿,你別睡著了。”
她閉上了眼。
“死亡比我重要麼?”他又低低的問。
她的睫毛微不可絕的顫動著。
“應該沒有,否則你就不會因為我受點傷而醒來了。”
她仍然不接他的話,甚至像是要遮蔽他的存在,縮回自己的殼裡。
霍司承又輕描淡寫的說了句,“你說,如果你二叔死在了醫院裡,你爺爺會怎麼樣?”
她睫毛輕顫了下,但又很快的恢復了平靜。
不會的,昨晚沒殺,就代表這個人不能殺,也不會殺。
“邢嫿!”她這一平靜,好似真的要徹底平靜下去了。
他已經抱著她走出邢家宅邸的大門了,霍司承頓住腳步,低頭咬住了她的唇,逼得她還是睜開了眼,然後就這麼貼著,低低的,模糊的道,“我最恨你的時候都沒想過讓你死,我都捨不得,你怎麼能捨得?既然你不想要你自己了,那就給我,嗯?全部,所有,沒有一點留白的你,作為交換,我給你你想要的,好麼?“
她終於是看著他了。
可是雙眸茫然,沒有焦慮的樣子甚至讓人無法判斷她是不是聽到了他的話。
到了車邊,霍司承把她放下,伸手準備去拉開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