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他的這一個動作很莫名,眉頭也蹙得更緊了,“你為什麼不去床上睡?”
男人的聲音有幾分啞,“坐在沙發裡不小心睡著了,就這麼睡了一宿。”
邢嫿臉上都是不贊同,語氣卻是輕軟的心疼,還有些嗔意,“你傻不傻啊,就這麼坐一宿,身體不難受嗎?”
“嗯,”他一雙眼還是定定的看著她,沙啞的淡聲笑著,“挺疼的,你給我捏捏吧。”
邊說著,就把彎腰俯身的女人撈到了腿上,單手圈住她的腰,“腰痠疼,給捏會兒。”
邢嫿順著他的話伸手去捏,腦袋就靠在他的肩膀上,困惑的自言自語著,“你昨晚不是上一床睡覺了嗎,什麼時候又跑到沙發裡坐著了。”
霍司承靜了片刻,淡淡道,“做了個噩夢鬧醒了,起來坐沙發裡抽了會兒煙。”
“哦。”
她對此也沒有深究。
看她的狀態,霍司承也沒問她昨晚的事情。
可能是忘記了——
人在受到刺激的狀態下會爆發出某種平常沒有的狀態,何況她那只是因為失憶而暫時潛藏的能力,上次在邢星的公寓裡遇到她那個所謂二叔,差不多也是這種狀態。
只是……
他低眸看著坐在自己懷裡的女人,眼前再度浮現出了她昨晚的眼神。
她……認得他?
似乎不該這麼說,但也的確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才準確。
那一個眼神,很清醒,清醒得甚至平靜,只是有種很薄很薄的,恍然的迷茫。
邢嫿問他,“舒服點了嗎,還痠痛嗎?”
他勾唇笑了笑,“就你這點力氣,只夠撓下癢。”
她又握著拳頭給他捶肩膀,“誰讓你做個噩夢還半夜爬起來抽菸,抱著我就好了嘛。”
霍司承又笑了笑,看著眼前這張白淨嬌軟的臉,胸口沒有理由的空洞,這張感覺並不十分強烈,卻始終橫亙在感官裡,令人難受著。
他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她沒有恢復記憶。
這讓他不可抑制的生出了幾分淺淺的慶幸,可同時,又有種淡得接近沒有,卻揮之不去的失落。
全融在這一個吻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