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孟宇家的範餘生,獨自走在路上,這樣沉暗的黑夜,安靜的行走能讓人分外的清醒,還能讓記憶分外的清楚。恍惚間,他好像想起了多年前,也是這樣一個夜晚,他從夢裡醒來。他夢到了孟宇,他的同桌。自從孟宇的媽媽離世後,他就沒有再見到孟宇了。
夢裡面,孟宇說你怎麼都不來看看我。然後他就醒了,無論如何也無法再入睡。於是,就踩著這樣的夜色,一步一步走到了那個孟宇所在的孤兒院。然後他看到了夢裡的小夥伴正呆坐在院門口,微弱的路燈照在他的臉上,蒼白,無神。他應該,在想他媽媽吧。
範餘生記得孟宇的媽媽,一個很優雅很漂亮的女人,跟他的媽媽完會不一樣。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裙,外套一件淡紫色的開衫,一雙細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很有節奏的“嘚嘚”聲。她會很溫柔的對他說:“你是我們小宇的同學呀,那你們倆要互相照顧,一起努力,好好學習哦。”
那天天氣很好,風吹在臉上就像趙思雅的聲音一樣輕柔。只是自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精緻優雅的女人了。後來,聽說她死了,自殺。他很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活著不好麼,為什麼要去死?
然後,正當他準備上前與小夥伴打招呼的範餘生無意間看到了另一個人,那人隱身在院門口那棵粗大的香樟樹邊,同一他一樣看著孟宇。路燈照出的光依然微弱,卻並不影響範餘生看清了那個人的模樣,那麼熟悉卻又那麼陌生。
範餘生的腳步就此停住,他沒有走向小夥,而是轉身折回了家裡。
後來他知道了那個男人,他叫孟宗耀。
再後來,他就進了浙大,重新遇見孟宇。
如果有一天,孟宇知道他們的重逢並不是巧合,那時又會是怎樣的光景。
終於,一個小時,往事憶盡,範餘生也走到了家門口,剛好下雨了。他還真是幸運,這雨,應該會下很久吧。如果那時候他也這麼幸運的躲過去了,是不是他的人生會過的比較好。
孟宇說,s城天氣不錯,他明天要過去。那麼,是想著那邊的天氣,還是想著那邊的人呢?怕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答案。我們都是棋子,你在明,我在暗。這一生,我是不會擁有幸福了,真希望你可以。可如果你真得到了幸福,那時的我,又會甘心嗎?真想知道甘心在感情裡隱藏的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初寧接到孟宇的電話時,剛好是下課的時間。第二堂課的培訓主題:如何加強執行力。
有種這次培訓完全是為了讓他們小組搞好雙十一活動的感覺。不然,怎麼這麼剛好,培訓的內容正是他們幾個非常需要補充的知識。
昨天下午初寧已經初步擬出了活動方案,晚上小組幾個人連夜開會討論完善內容。正在想要從哪裡開始執行,要怎麼開展行動,畢竟他們都還只是基層員工,要讓各部門的人配合他們的活動,那可沒那麼容易。沒想到,第二天來了這麼一堂課,倒是讓他們有了醍醐灌頂的感受。
其實培訓內容很簡單,一句話來說就是:當你本人的權利和能力都不夠強大到讓別人執行你的計劃時,那就想辦法讓有權利的人來說話。
所以,他們準備在午飯時間商討一下怎麼才能做到讓領導幫他們促成執行方案。
可是,初寧卻接到了孟宇的電話,一按接聽鍵便聽到他說:還有一個小時我就到s城高鐵站,過來接我。”然後,初寧還沒做出反應,就掛了。
幾個意思啊,昨天才打過電話也沒說今天要過來呀。這忽然的就來了,鬧的是哪出?好像最近應該沒有什麼工作需要到s城吧。想不通,不過既然來了,那她當助理的去接一接也是應該的嘛。
這麼一想,初寧臉上就笑開了,昨天還鬱郁的想著會有一段時間見不到“熟人”呢,今天就來了。
“那個,不好意思哦,我有事要去趟高鐵站,中午不能跟你們一起吃飯了。你們把討論結果到時候告訴我,我下午來整理成文件,好吧?”初寧一臉抱歉的向著其他三位請假。
“你去高鐵站做什麼?接人嗎?”李玉兒第一個發問,剛剛初寧可是特地在離他們有一定距離的地方接的電話,說了什麼他們也沒聽清。
“嗯,接人。接完人我馬上就回來。”從這裡去高鐵,不堵車的話,2個小時應該能來回。
“接什麼人,男朋友?”說話的是林子安,四人小組裡唯一的男人。
☆、沒帶腦子出門
如果說男人都不太愛八卦,那麼林子安就是男人中的例外。他很愛八卦,尤其愛收集一些情感八卦。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他在收集故事,瞭解別人的故事,會讓他覺得自己的人生更豐富多彩了些。對此,他的姐姐林子靜就很不以為然,別人的故事怎麼可能豐富你的人生。
這兩姐弟的性格跟性別完全不搭,大家不止一次懷疑過他們是不是搞錯了性別。
林子靜,很酷,為人很幹脆,平時話很少,要麼不開口,一開口就是金句。而讓初寧覺得她性別不對的一件事就是,昨天她居然幫送水大叔扛了一桶純淨水到公司茶水間,順道還把飲水機上空了的桶給換了下來。從此在初寧的心裡,林子靜就是披著妹子外衣的漢子。
“不是男朋友,是我老闆。”boss駕到,她可是要迎駕的。
“你老闆?”傳說中的後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