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這是幹什麼?”夏櫻驚道。
嚴麗容道:“什麼幹什麼,這是這半年飯館賺的錢,你和青柏是這裡的老闆,當然要給你。”
可這半年,飯館的事她一點也沒問。
而且在真相沒暴露她和周青柏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這飯館就給嚴麗容開了,畢竟是她一個人在忙,而且又決定不回夏家村了。
夏櫻直接拒絕:“我不要,這都是你辛苦賺的錢,你和小康桃桃都要吃飯,他倆還得上學,哪裡都是花錢的地方。”
要花錢那也不能花你錢,就算是親姐姐都不行,沒這道理!
“你別說傻話,就算你沒嫁人,那也沒有從你身上拿錢養你弟弟妹妹的道理。更何況你已經出嫁了,有自己的小家庭,以後還要有自己的孩子,應該想著自己家,而不是總想著孃家。”嚴麗容從床上那一沓子錢裡拿了四分之一,剩下的便全推夏櫻面前了,“這鎮上的房子是你們租的,店面是你們裝的,鍋碗瓢盆桌椅板凳是你們買的,還有屋裡那放菜的大冰櫃,同樣是你們花的錢。這是你們的店,我就幫你們看著,包我吃包我住還給我開工資,我到哪都找不著這樣的好工作。”
夏櫻還沒說話呢,嚴麗容又道:“你可別再說什麼了,要是再說,那我只能帶著桃桃和小康走了。”
實際上這要是叫別人來接手這店,嚴麗容這麼做的確是正常的,但找別人哪有自家人靠譜,別人賺一百可以說只賺了五十,但嚴麗容賺一百就肯定會說賺一百。
因此夏櫻拿了床上的錢,數了一半自己留著了,剩下的就沒要:“那我就聽你的,只當是請你幫我管著店了,但這請你肯定跟請別人不一樣,所以給你開的工資就不能按給別人的那樣開,最起碼也是咱倆一人一半。”
錢推了,夏櫻便斬釘截鐵起身:“我來是那邊住不下,叫小草過來跟桃桃擠一下的。我就不在這邊多待了,先回去,初二那天再過來。”
嚴麗容也知道這是夏櫻最大讓步了,她只能琢磨著好好經營這小飯館,以後其他方面再多還一點回去。
周小草在這邊住了,早飯午飯就也在這邊吃了,她現在雖然已經初三了,但十六歲年紀還是小。回到鎮上說不好就要見到認識她的人,要是傳回周家村叫周正和向美蘭知道,少不得又要起風波。因此每天只有晚飯往夏維新家那邊去吃,對此夏維新和張靜倒是也無所謂,反正住都過去住了,吃就也吃吧!
再說了,那飯館要不是夏櫻願意給,嚴麗容可開不了,吃她兩頓也是應該的。
轉眼大年三十了,一大早夏櫻先跟周青柏去周家村。周青柏去世的爺爺奶奶倒是都疼他,而且還有他媽的墓也在周家村,所以大年三十一早得過去燒紙祭拜。
過年這一天人們起得都早,因為才下了雪不能騎車,兩人是步行回去的。才到了村東頭就碰上村裡人了,今兒周青柏穿的是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他本就又高又瘦,天生一個衣服架子,這半年給養白了些,穿了這黑呢子大衣就跟那幹部似得,叫村裡人一看就覺得有派頭。
而夏櫻呢,今兒穿了件大紅色的呢子大衣,腳下穿的是在省城買的羊毛皮靴,本身就長得俊,進城後又基本再沒曬過什麼太陽,所以那白淨的臉上被凍得微微發紅,看起來要多鮮亮水靈就有多鮮亮水靈。村裡人瞧見這樣的兩人走在一起,連那不識字的大老粗,腦子裡都突然冒出了金童玉女這四個字。
“哎呦,咱們的市狀元回來了!”有人就打趣。
周青柏笑著叫人:“老叔,瞧你說的,你還是叫我青柏我比較習慣!”
夏櫻也笑道:“老叔。”
夫妻倆笑臉迎人,被叫老叔的中年男人也高興,呵呵笑著,道:“好,好。青柏,青柏媳婦,是回來燒紙的嗎?趕緊去吧,回頭太陽出來雪化了,路就不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