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泰將畫作也送上來,皇上看了,居然畫中也切合詩意。
錦帛畫紙,方寸大小,正是絲墨有限,但是畫中的冷月心的目光,卻如睿寓的最後一句,目容四方,遠無邊垠。
以至於令人不止於畫紙的限制,而看到無限廣袤的景象,有市井、有良田、有宮廷、有民俗、有文人墨客,也有戰鼓擂擂,這是一副怎樣的畫卷,也只能是豐富多姿的疆土,讓人可以盡情馳騁,又無盡暢想。
由此,皇上也終於想起了方才盤桓在腦海中,卻沒能脫口而出的那個詞,‘母儀天下’。
冷季冬在旁,看著彷彿陷入了某種思緒的皇上,半晌皇上才將這篇詩遞了過來。
冷季冬看了,笑容漸漸斂起,甚至沒有請示皇上,就提了筆,重寫了一首,依然每句前面加了兩個字,而後審視良久,才雙手奉回,給皇上預覽。
皇上看到這樣改過的四句:“小家玉璧倚青山,珍禽泰若靜溪長。曲引眸中四方遠,嘆求錦帛絲無疆。”
經過這樣一改,意義全變,冷月心成了平凡的小家碧玉之一,青山靜溪珍禽,與她何干,就連眼中的神色,也是因為被樂曲吸引而望,倒是畫師可以希望畫布再長一點,多畫兩筆,僅此而已。
但是皇上笑了,因知道冷季冬低調,肯定會認為詩作不妥。
皇上讓福泰將之前睿寓寫的那張也給收起來了,但是錦盒深藏,不等於這首詩沒有存在過。
皇上似乎心滿意足地回去了龍椅坐下來,笑看冷季冬嘆在原地,心思惆悵。
首秀群舞之後,皇上問安康道:“各人可有準備單獨的才藝?”
安康於是回說:“奴婢這就去問問。”
而後退下往御樂司過去,剛表演完的眾人,正在御樂司的各個帷帳內,更衣卸妝。
御樂司戚主簿看見安康過來了,立刻迎了上來,問:“安康女官,可是皇上有什麼吩咐?”
安康向戚主簿行半膝禮,笑說:“皇上想知道群舞之後,各人可有單獨的才藝準備?”
戚主簿於是回道:“之前並沒有人來通知御樂司,但是皇上既然有此雅興,各千金在宮學堂歌舞都學,必然不能只會一個,再單獨出個節目,想必也不是什麼問題。”
安康聽了,說:“那奴婢就這樣回皇上了?”
戚主簿送道:“有勞安康女官。”
安康走後,戚主簿先找了找戚文淼所在,才趕緊走過去,將她帶去了旁邊。
“伯父有事?”戚文淼問道。
戚主簿小聲告訴道:“快準備獨舞,皇上要看單獨的才藝展示。”
戚文淼有些吃驚說:“之前根本沒有準備,章司姳也不會給我們時間準備,從來只顧她自己,這會兒她能讓單獨出場嗎?”
戚主簿叮囑說:“現在就別顧及其他了,皇上發了話,誰敢不從,快去準備,舞蹈是你的強項,一定好好發揮,諸位皇子都看著呢。”
戚文淼卻沒大精神,說:“就因為跳舞是我的強項,所以伯父,您要不要去跟父親、叔父商量好,這舞我是要跳到什麼份上,萬一蓋過了章司姳的風頭,到時候都不要來怪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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