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看了一眼回應,皺了皺眉,兩人繼續來回傳話。
江暮:你挺聰明的,為什麼不學?
陳曦:沒意思,也沒什麼意義。
江暮:為什麼?
陳曦看著這三個字久久不能回神,隨後,他拿起筆回了兩個大字:
你猜。
任誰都不想讓他人輕易揭開自己的傷疤,那人可能覺得自己是好心,但在受傷者看來,那就是另一道新添的鮮明的傷口。
江暮並沒有閑心猜這種東西,果然,江暮之後把本子收了起來,不再回話了。
陳曦就這麼玩到了下課,下午有一節數學老師的課,這還是期中考後第一節數學課,數學老師把該罵的罵了,該誇的誇了,當她想著重誇一下陳曦的時候,她看到陳曦沒聽課在玩手機,於是把早就想好的好言好語在嘴裡轉了一圈,生生轉換成不用準備草稿也信手拈來的呵斥,把陳曦說得狗屁不是。
而陳曦依舊不以為意,數學老師還說江暮跟他一桌,簡直糟蹋了一個上重點的苗子,當時就當著全班人的面痛罵老張是不是瘋了。
放學後,陳曦依舊等江暮把作業寫完,直到他準備收拾書包的時候,才終於開口道:“我有些事想跟你說,一會一起?”
“……好。”江暮心頭一緊,昨晚的場景和張海嬉笑的臉爭相著在他眼前劃過,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道觸目驚心的刀痕。
陳曦什麼都沒帶,看樣子又不準備寫作業了。
他在前面給江暮帶路,帶他走進了三中後面的小吃街。
“還沒吃過路邊攤吧?爸爸帶你去吃一次?”陳曦面對江暮指著背後那一排路邊攤說。
“……幼稚。”江暮對陳曦這樣非要佔自己便宜的舉動報以蔑視,但他還是跟著陳曦走了。
這個時候,燒烤攤剛剛擺出來,兩人坐在兩張小板凳上,陳曦看著江暮曲著腿不習慣的樣子,都怕委屈了那兩條簡直無處安放的大長腿。
陳曦叫了不少樣式,都是他愛吃的。
“你還想吃什麼?”陳曦問。
“什麼都行。”江暮回答,這是真心話,因為他也沒吃過,不知道什麼好吃。
“等於沒說。”陳曦無奈,只得暫時擺手,等到食物都上來了,才一樣樣遞給江暮,“這個好吃,你嘗嘗。”
江暮被他逼著餵了不少東西,看著都很好吃,聞著也香,陳曦給他什麼他就吃什麼,突然覺得燒烤這東西,還挺不錯的。
這頓陳曦請客,他自己倒沒吃多少,光給江暮嘗鮮了,他現在才看出來,江暮其實挺能吃的。
陳曦拿出書包裡的旺仔,還是江暮給的那一排,他拿出兩罐,一罐剛想遞給江暮,他又突然想起了什麼。
陳曦這便起身,還沒等他動作,江暮已經拿起一罐喝了起來。
“……你不是不愛吃甜食嗎?”陳曦又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