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妃色每天都靠著喝粥吃麵度過,粥是白粥,沒有一點兒味道,面條有一點兒鹽,面湯是帶著白菜味道的湯,但整體組合在一起,味道並不怎麼樣,顧妃色不止一次抱怨飯菜沒有味道,然後都被姜旭陽一一駁回。
“你才做了手術,現在的傷口沒有好,腸道功能沒有完全恢複,就吃一點兒清淡的就行。”顧妃色哪裡不知道這一點,當初車禍,白鳥管的比姜旭陽更加嚴格,可當時她的腸胃功能並沒有受傷,反而因為骨折的原因,白鳥時常會給她帶骨頭湯,雖然那湯就只有肉味和鹽味,但好歹她還有肉吃,到了這裡真的就成了小兔子了。
那個該死的,殺千刀的粉絲,至於跟櫻奈央那麼大的仇嗎?那捅了一刀還不夠,還要捅第二刀,第三刀,如果不是如果不是嬰兒擋去了那激烈的沖擊,她可能就算回來了也是一具死屍了。
不過,她現在的狀況離死也只有一步之遙了,不僅傷到了腹部,還傷了腸胃,每日大小便成了很大的問題,傷口沒有好她不敢用力,稍稍用力就覺得傷口扯著疼,可這身子目前屬於小産狀態,身體營養不夠,只能靠輸液供給,顧妃色在短短的幾天裡仍舊消瘦了許多。
“我想吃肉。”顧妃色覺得自己魔障了,成日裡嘴巴裡都是藥物的苦味,這種非人般的折磨已經將她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夫人,你現在的身體消化不了那些油膩的東西。”宋遠在第一百二十七次聽到顧妃色想要吃肉的要求時再度開口勸慰。
顧妃色躺在床上,一遍一遍的嚷嚷著要吃肉,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外婆死了,老爹也死了,她又是個瞎子,還撈的一個這麼破敗的身體,她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孽呀,這輩子要來吃這個罪。
顧妃色委屈的想哭,她嘴巴裡一股苦味,她自己呼氣都能聞到自己那股難聞的藥味,白粥面條那些東西能吃嗎?請讓她來做飯,她就是做粥也能做出一百種花樣。
顧妃色吸了吸鼻子,為攤上姜家的廚師的自己抹淚,她想念忙的團團轉的日子,想念被跡部大爺挑刺的日子,不想繼續躺在床上了。
顧妃色在無限怨懟中度過自己漫長的養病生涯,跡部這邊依舊一片混沌。
曾經將跡部大爺作為好男人範本的眾網球部部員內心都有一個疑惑,明明前段時間跡部大爺還明裡暗裡的疼寵顧妃色,怎麼突然就來了180°的大轉變,兩人突然間就變得互不認識了,盡管還是在一起吃飯,盡管還是一起上下學,盡管還是一起出去玩,但是總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變了。
以前,明明總能撒兩把狗糧喂喂他們這群單身狗們的,可惜現在卻一次都沒有,這詭異的氣氛讓他們覺得有些害怕。
在櫻奈央說出前因後果之後,跡部大概猜到櫻奈央與顧妃色交換的契機,兩人必要有一個遭遇生命危險,才會達到成功交換的目的,但是他不敢去證實,對櫻奈央下手能換回顧妃色,可萬一要是失敗呢?櫻奈央真的死了怎麼辦?櫻奈央去了那個世界是有身體可以寄居,那顧妃色怎麼辦?沒有櫻奈央的身體,顧妃色又會去哪裡?
他不知道,這是一場毫無勝算的豪賭,他還沒有那個膽量拿這種事情做實驗。
其實,他甚至不知道顧妃色是否還活著,按照櫻奈央的說話,她身中數刀,還懷了孕,當天還處於那樣惡劣的天氣,那個男人把顧妃色帶走後又做了些什麼?這些跡部統統都不知道,他只能祈禱,祈禱顧妃色被好心的人救了或者是憑她的小聰明逃了出來。
盡管想到了這裡,跡部卻不敢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櫻奈央。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他毫不費力就猜透了換櫻奈央,這個心思很好猜的單純的甚至可以說蠢的姑娘,迫切的想要回去,她太想要讓姜旭陽身敗名裂,太想要奪回自己的位置,太想要讓許安琪付出代價。
如果她知道了在自己頻臨死亡的時候能達到交換的目的,那麼就算是賠上這條命也會去實驗。
他只能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現,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腿傷結痂之後,櫻奈央便堅持要代替顧妃色上學。
他當時十分的不屑,覺得櫻奈央完全是不自量力,她以為東大經濟系是什麼人都能考進來的?
而事實證明,櫻奈央確實沒有顧妃色聰明,他一般只需要稍稍點撥一下,顧妃色就知道這一步該怎麼做,甚至知道下一步該怎麼部署,可櫻奈央能在一個點上糾結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學習方法也比不上顧妃色,顧妃色是那種不懂會思考,思考後依舊不會就會馬上問的那種人,而櫻奈央卻是會折騰自己許久,你不主動提出教她,她問過一次便再不會問你第二次。
這種學習效率在他看來極低,在他看來,櫻奈央從頭開始學一個自己完全不懂的行業,不如老老實實的撿回自己的舞蹈、樂器,有那方的天賦,就在那方面使力,她能在娛樂圈混出一席之地,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當然這些只是他的看法,大爺他雖然喜歡多管閑事,但還沒有三番兩次去碰壁的習慣,說了一次後櫻奈央不聽,他也不屑再跟她說第二次了。
又是一天,跡部讓忍足去經濟學院讓櫻奈央到餐廳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