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江無法解答這個問題。到底是因為大河縣的條件不夠,還是於向榮『操』作出現了問題,亦或者真的如鄭大膽說的那樣,中央不喜歡下面人“縣市”,所以緊急叫停了這項工作。但是陳九江可以保證的是,這條訊息千真萬確,因為他的訊息來源是遠在中央的呂蕭蕭。
危機總是會突然降臨,就像羅璇的一樣,沒有徵兆就尖叫著虛脫了起來。
對於於向榮來說,他人仕途中最大的危機如羅璇的一樣,突然而至。
當接到市委書記孟進電話的時候,於向榮以為自己是在夢中。特麼的,這種無厘頭的事情也能發生?是鄭大膽指揮了中央領導,還是中央領導的心思被他一個業餘的人大副主任給破解了?怎麼會真的叫停了縣改市呢?
孟進在電話裡說,小於啊,這個事情他不怪你。不是你們沒有努力,只是你們的運氣不夠好。
俗話說的好,人有悲歡離合,天有不測風雲。國務院的領導發了話,全國所有的縣改市工作都被叫停了下來,不獨你一家。所以不要難過也不要有負擔。砥礪而行,繼往開來吧。
話是說的好好聽,可是事情卻並非那麼美麗。沒過兩天,市委就明確了兩位常委的名額,不出所料的是,於向榮從名單上跌了出來。
成王敗寇,是千古不變的至理名言。想做大神可以,那需要你不斷的進步。一旦出現了挫折,神像就會從供桌上跌落下來。那麼磕掉的就不是一點點漆了。失去的,是神的威嚴——也就是他腦袋上的那個光圈。
失落了常委,打掉了於向榮的威嚴,也打掉了他身體上的脊柱,讓他差點就喘不過氣來。正當於向榮想緩口氣的時候,家裡黃臉婆的一個電話就將他那本就出現裂痕的心,擊成了碎片。
黃臉婆在電話裡說,向榮啊,不好了,老頭子他走了。
於向榮一時沒聽明白,他沒好氣的問道:“走了?去哪了?你怎麼不去找一下。”
媳『婦』生氣的說,我倒是想找,只是那路卻不好走。一旦去了連我都回不來了。
“他一個腿有殘疾的人,能去多遠,趕緊找去。”
媳『婦』說,向榮啊,你是真不明白嗎?老爺子去的地方是天堂,那個不需要翅膀都能飛的地方。按你們黨的話說,那叫去見馬克思了。
如果說失去了市委常委的職務,如同抽調了於向榮的脊椎骨,那麼於老爺子的死,就是對於向榮靈魂的致命一擊了。
作為官二代,沒有人比於向榮更能深切的體會到,有一個扛著紅星,穿著國旗的老子對他仕途的重要『性』。
沒有他老子當年頂著槍炮,流過的熱血,依他於大『亂』的資質,即便是幹個大隊書記都難比登天,更別說什麼縣委書記了。
不說遠的,就說在雍縣的時候,若不是抬著他老子去了市委,他現在只怕就在哪個閒散衙門喝著自己買的劣質茶葉,寫著幾筆蒼勁有力,卻永遠難以登堂入室的『毛』筆字。
當呂棟樑讓出書記寶座的時候,若不是孟進感念大家都是紅二代,先輩們都曾為偉大的新中國的建立流過血,出過力,他就不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推到了書記的位子上。更別說因為他,硬生生的壓下了早就該定下的市委常委的位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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