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徹疑惑於嚴軼不同尋常的舉止,問楚天佑道:“殿下和嚴軼說了什麼?我與他共事多年,從未見過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楚天佑漫不經心道:“不過就是一個只會阿諛奉承巴結討好的人,本王嚇他一下就那樣了,有什麼好奇怪的。”
“阿諛奉承?巴結討好?”傅徹疑惑地問道,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
“是啊,你沒來之前,他說了無數奉承的話了。”楚天佑不明白傅徹為何這麼一臉不信的樣子。
傅徹搖了搖頭:“我所認識的嚴軼絕對算不上什麼正人君子,這些年他趁職務之便幹過許多枉法之事,所以對於他參與北地那件事我是相信的。但殿下說嚴軼會奉承,我卻是不信的,他無論做好事還是壞事都十分堅定,不會曲意逢迎他人。也正是因為有這般堅毅剛烈的性子,否則,他也難以做到這麼多年一直是刑部的頭兒。”
楚天佑聽傅徹這麼說,也疑惑了:“可他方才的確很怕事的模樣,不像你說的……”
“他可有對殿下說了什麼話?”傅徹追問道。
“他問本王在北地有沒有發現別的什麼事,怕是已經察覺到我們的動作了。”楚天佑想起這事又覺好笑,“然後本王想著逗逗他就告訴他我查到了個案子,只是沒告訴他是什麼案子,反正一會兒早朝他也什麼都知道了。只是沒想到他已經嚇得不行了。”
傅徹聞言,陷入沉思,仔細分析道:“若是為了自己,依嚴軼的性子絕不會這般低聲下氣討好殿下,也不會是這般擔驚受怕的模樣,被查到他只會直接俯首認罪。”
“難道他是為了保護什麼人?”楚天佑突然道。
傅徹眼睛一亮:“極有可能!”
二人對視了一眼都覺得可疑,也覺得這水太深,本以為已經查到底了,沒想到這後頭還有人!
“上朝——”羅德祿的傳令聲傳來,伴隨著鐘鳴聲響起。
“先上朝吧,早朝後再把情況和皇兄說說。”楚天佑對還在沉思的傅徹道。
兩人各自回到百官的隊伍中,隨著隊伍走進了宣政殿。
照例,百官向楚天澤報告日常政務,楚天澤對於一些請求給予批准或是否決;對於一些疑問則給出答覆;遇到一些不解的說辭、做法也會對官員提出一些質疑。至於一些需要解決的棘手的問題,就會適時把問題拋給百官,讓他們集思廣益,商討對策。
到目前為止,這早朝還算平靜,與往日相比沒什麼特別。這正是煎熬中的的嚴軼最想看到的畫面。嚴軼悄悄打量了一番楚天佑,見他一直沒什麼動作,心下漸漸安定,希望這早朝就這麼一直平靜下去。
然而,當然不會如他所願。
見百官的政務報告的差不多了,楚天澤朝羅德祿使了個眼色。羅德祿會意,也是照例來了一句:“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這句話一出,就是提醒百官,若還有什麼事儘快上奏,否則就退朝了。而通常這個時候都不會再有人上奏,基本就等於退朝了。是以百官都做好退朝的準備了。
嚴軼心裡默唸著,只希望快點聽到羅德祿說出“退朝”二字,對於他來說,每一絲一毫的等待都是煎熬。
羅德祿見楚天佑沒動靜,擔心地望向楚天澤。楚天澤自是知道這小子心裡怎麼想的,無非就是想多嚇嚇心虛的人。平日愛玩也就罷了,這樣的場合也是能胡鬧的?楚天澤朝羅德祿使了個眼色。
羅德祿心裡默默捏了把汗,轉身望向還在發愣的楚天佑無奈了:寧王殿下,你別誤了正事啊!羅德祿艱難地開口:“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