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
“那時候你眼睛壞了，我和你爸領著你上城裡看病，醫生說想治好要好大一筆錢，這筆錢就算把你幾個哥哥姐姐賣了都湊不齊，要是不治，那就只能等死。
你是我心頭掉下來的一塊肉啊，我哪捨得眼睜睜看你病死，我跟你爸商量，把你放在車站，有人把你撿走，那就有一條活路……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我哭了好幾天。
把你放在車站一個多小時，我跟你爸一直在旁邊蹲著，來了好幾撥人想撿走你，只要是穿的沒那麼好的，看起來很窮的，我們就上去把你抱回來，直到你養父母出現，他倆一看就知道是有文化有家底的人，我們才放心你被帶走。
照南，爸爸媽媽不是狠心，是實在沒辦法了才用這種方法給你找一條活路，好在這些年你養父母沒虧待你，把你養得這麼好，也算是沒枉費我們當年的苦心了。”
毛彩慧這番話說得哀哀切切聲淚俱下，林照南臉上顯出幾分動容：“這麼說來，你們也不容易。”
“好在你健康長大了。”毛彩慧說，“只要你過得好，我跟你爸就是死也瞑目了。”
“說什麼傻話。”林照南說，“兒子這不是出息了嘛，你們的好日子才剛開始，說什麼死不死的。”
毛彩慧這才高興起來：“我跟你爸過不過好日子無所謂，反正這麼多年都是苦過來的，我們都習慣了，倒是你，你還不到三十歲，大好的年紀，可不能耽誤在江靜姝身上，我看你也挺喜歡紀迎迎的，不如離婚娶她吧。”
“怎麼又說這個？”林照南不愛聽這種話，皺起了眉頭，“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沒打算跟小姝離婚。”
一看林照南不高興，毛彩慧聲音立刻弱了下來，她小聲說：“我這不是看你也沒多喜歡她，不想你委屈自己嘛……你也說了她性子無趣，跟這麼個木頭一樣的女人過一輩子，你多憋屈啊，我也是希望你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林照南這才緩和了聲音：“她是無趣，但沒你說的這麼嚴重，上升不到憋屈和委屈的程度。”
毛彩慧遲疑了一下，問：“那你以後還找紀迎迎嗎？”
“……以後再說。”
“我今天可聽到你媽跟江靜姝說話了，她說你要是再去找紀迎迎或者別的女人，就讓你離婚，把所有的錢都給江靜姝。”毛彩慧說，“你聽聽，這是媽能說出來的話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江靜姝才是她女兒。”
林照南：“……”
毛彩慧觀察著林照南的表情，見他神色有所鬆動，她繼續勸說：“你媳婦兒和養母現在是站到一塊來對付你了，除非你以後都不去找迎迎和別的女人，不然被她們看見，她們可就有理由把你的東西全部拿走，一分錢都不給你留。
我勸你離婚也是為你著想，既然她們幹出都已經在想招對付你了，你也別給她們臉，不如直接跟江靜姝離婚，以後沒人管你，你想找誰玩兒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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