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小宮女,想起她昨天被救後縮在車廂角落裡看自己的眼神,黎落琢磨著是時候收買點人為自己所用了,於是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上秋。”
“上秋……以後你就在跟前伺候著吧。”
上秋一喜,連忙道:“是,謝娘娘。”
收拾完畢,黎落在房內用過早膳,正要出發,王嬤嬤連忙取了面紗為她戴上:“娘娘是天子嬪妃,與攝政王同行本就於禮不合,眼下更要避嫌才是,免得落人話柄。”
黎落本想說,這正是你口中那位天子一手促成的,但一看王嬤嬤認真為自己調整面紗繫帶的模樣,她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好。”
軍隊一路往青州而下,前後行了二十多日,一路風平浪靜。
白天趕路晚上休息,黎落始終跟姬玄夜保持距離。
除了在馬車和下榻的客棧房間內,她其他時間冪籬和麵紗換著戴,就算行路中途偶爾下車小憩,也會刻意避開和姬玄夜碰面,就差把“避嫌”兩個字頂在腦門上了。
雖然沒跟姬玄夜接觸,但黎落從王嬤嬤那裡套了不少跟姬玄夜有關的資訊。
比如姬玄夜是先帝的十七弟,早年駐守邊關征戰沙場,立下赫赫戰功,被譽為大雍的戰神。
十九年前,先帝病危,姬玄夜領兵回朝,所有人都以為他會趁著先帝纏綿病榻謀朝篡位,自己當皇帝。
出乎意料的是,他回京後卸下甲冑,隻身入宮見了先帝一面,隨後一直退守城外。
直到先帝薨,他才披麻戴孝,以雷霆手段鎮壓下躁動的朝堂,扶持時年七歲的太子姬延昭登上大寶。
後來的十幾年間,姬玄夜以攝政王的身份協助新帝治理朝堂,剛開始那幾年,大雍內憂外患,天災不斷,都被姬玄夜穩住了。
“攝政王手段強硬,這些年雍朝大事小事都是他在扛,大家都說,他把陛下養廢了。”
王嬤嬤小心翼翼覷了黎落一眼,見她沒生氣更沒介意,這才繼續說下去,“若非攝政王沒有子嗣,這朝中指不定要生出多少流言,不過……”
王嬤嬤說到這裡,似乎是覺得話題有點危險,於是止住了。
黎落正聽得入神,見她打住話題,催促道:“不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