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顧嘉學跟他爸學著找小妖精,現在真的是連一點都不避諱了,當著我的面就戳脊梁骨。
我恨我自己,這時候居然想的是顧媽心裡著急,口不擇言了,我得理解,而且,也確實是因為救我,顧嘉學才受的傷。
看吧,我就是這麼軟性子人,一點都沒有剛骨,根本不敢正面懟回去。
車剛開到醫院正門口,我就看見李培寬和顧爸快步迎了過來。
他們兩人看見我,只是略表吃驚,沒有耽誤時間,一左一右攙扶著顧嘉學坐輪椅進醫院正廳。
我不喜歡這裡面的複雜味道,也不喜歡看見富貴貧苦人的喜怒哀樂,只是靜靜地跟在顧家人身後,隨時聽差遣,去跑腿掛號什麼的。
令我驚訝的是,顧嘉學一路幾乎沒有耽擱,早都掛好了專家號,拍片子也最先叫他的號。
我的驚訝最終有了結果,李培寬社會人脈廣,和院長還有幾個專家頗熟,只不過就是兩個電話的事,並沒有什麼大不了。
等拍完片子以及專家看過後,下了診斷,輕微的骨裂,不用手術。至於其他地方的傷,不用擔心,讓醫生簡單處理下就行了,住上兩天院,再觀察一下。
因有李培寬的面子在,顧嘉學住的是幹部病房,條件很好。
在醫生給顧嘉學處理身上的傷、打點滴時,我和顧家人都站在跟前等著。我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麼說話,試圖用沉默來躲避尷尬和寒暄。可顧媽不放過我,她直接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往出拉,毫不客氣地說:
“走,咱們現在去婦産科檢查檢查,我還不相信了,是個女的就說懷了嘉嘉的孩子,誰知道你是不是碰瓷呢。”
我心裡委屈,使勁兒往開掙脫。
原本是我要甩開姓顧的,這下可好,我倒成了癩皮狗,要吃他們顧家一口。
顧嘉學看見我這麼被他媽對待,也顧不上讓醫生給他紮針,翻身下床,左腿抬起,急的一跳一跳地往我這邊躥。
“媽你幹什麼!別欺負她好不好!”
顧嘉學抬手要拉我,一拽,將吊針扯了下來。
他把我拉在身後,直著脖子跟他媽一次,我的一大一小,我要是不救,出了事誰負責?”
氣氛一度尷尬,醫生護士對望了一眼,裝作若無其事地走了。
此時,一直沉默的李培寬站起來打圓場,皺著眉走過來,瞪著顧嘉學,冷聲喝罵:“怎麼和你媽說話的?你媽都是為了你,別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