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慕斯以為面前的是純粹的高階喪屍。
除了那句懺悔般的解釋外,他什麼也沒再提起, 什麼也沒問。
慕斯定定看著艾克斯手套和袖口間露出的那截手腕, 眼眶有些發酸。
明明那截手腕上什麼傷痕都沒有, 他卻彷彿透過它, 看到艾克斯衣服遮掩下的鮮血淋漓。
“疼嗎?”
慕斯輕聲問。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可對上慕斯的目光時,艾克斯驀然理解了他的意思。
那目光,讓他手腕的面板被灼燒得發燙。
艾克斯本能地想拉下袖口,將手腕遮擋住。
手指碰上袖子,又停住了。
既然他無法從慕斯身上獲取愛意,那麼,心疼和愧疚,也總比什麼都沒有來得要好。
至少,那能讓他得到更多的注視。
能讓慕斯留在他身邊。
可真到回答的時候,艾克斯說出口的還是:
“已經不疼了。”
就算僅是愧疚與自責,他都不忍心讓慕斯背負太多。
喪屍沒有痛覺,當然不會痛。
慕斯撇開眼,胸腔酸脹脹的,又彷彿被什麼堵了住,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是我自己沒站穩……落了下去。”
艾克斯僵硬注視著前方,緩緩道:
“你不用為此太過自責。”
慕斯甩開他的手,確實不足以讓他跌落。
只是,慕斯眼中的抵觸與怨恨殺了他。
哪怕重來一次,艾克斯都沒法保證能從那樣的眼神下活下來。
他其實想過放手的。
在他以行屍走肉的姿態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時,他想過就此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