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你家樓下,正好想起今天是你生日,順手買了束花,沒想到等這麼久。”謝鶴軒手中的玫瑰花已經被他拔光,只剩下光禿禿的□□,他幹脆將之扔進了垃圾桶,調整了下坐姿。
蘇婉婉往垃圾桶一指:“那你現在花也送到了,可以走了。”
“別啊。”謝鶴軒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往身前帶了一下,對方卻不配合,站在原地不動,看他的目光冷冷清清,與她這一身勾人的打扮極不相符。
“過來點,我想你了。”他懶洋洋說著情話。
“不了吧,你很有侵略性,不管是物理還是生物層面,都防不住。”蘇婉婉意有所指,“我經歷不起第二次流産。”
這句話無異於自揭傷疤,將謝鶴軒剛起的念頭給打消了,他有些頹然地松開了手,看向蘇婉婉的目光像一湖被風吹皺的池水。
“謝鶴軒。”蘇婉婉冷不防丁叫住他的名字,下巴沉了下來,微眯了下眼睛:“你今天能拿著花等在我家門口,該不會是因為我懷過你的孩子吧?”
謝鶴軒突然哽住。
像是抓住了核心關鍵似得,蘇婉婉主動靠近了一些,單腿膝蓋跪壓在謝鶴軒岔開著坐的兩腿之間,捧起他的臉,兩人之間靠得極近,她的目光裡含著戲謔:“要是你的那些前女友知道你會在意這個,你猜她們會不會在t上紮一個洞?”
“蘇婉婉。”謝鶴軒的眉頭擰著,語氣很不高興。
“你喜歡小孩嗎?”蘇婉婉驀然發問。
謝鶴軒撇開視線,並不想迎合著她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歡。”見他沒回答,蘇婉婉自顧自說了下去,“可是醫生告訴我,我以後很難再懷孕了,所以,如果我不喜歡的話,這個結果對於我來說會不會更好受一些?”
謝鶴軒的瞳孔頃刻間緊縮了一下,目光一寸一寸移了回來,定在蘇婉婉不喜不悲的臉上。
她的行為和心思永遠相反。遠遠看著的時候,眼神是勾人的,但肌膚相親的時候,語言是冰冷的,就像此刻,明明兩個人近得能感應到對方的呼吸,她丟擲的資訊卻將兩人的關系狠狠切割。
“……你之前怎麼不告訴我?”謝鶴軒的聲音暗啞。
“誰知道你這麼善良啊。”蘇婉婉捧著他的臉,笑眯眯地。
又是這樣表裡不一的誇贊。
謝鶴軒垂下視線,語句不太連貫:“如果……沒有流産的話,生下來的是,畢竟是我的孩子……我在意不是很正常嗎?”
這種話第一次說出口,他久久沒有去看蘇婉婉的反應,直到一滴滾燙的淚砸到了他的手背,他抬頭,見蘇婉婉保持著捧著他的臉的姿勢,一聲不響,淚眼婆娑。
“你?”謝鶴軒怔住。
蘇婉婉慌忙起身,背過身去擦了擦眼淚,極為剋制地哽咽了幾聲,頭也不回,朝門口一指:“我要休息了,大門在那裡,你走的時候,記得幫我關上門。”
“你等等,別沒聊完就趕人。”謝鶴軒起身攔住她走回臥室的腳步,人站在她面前堵著:“你為什麼哭?”
為什麼哭?不過是一剎那間的情緒上湧罷了。
不過是想起了懷著孕被拋棄的俞俏美,還有那個聽說有了個孩子,嚇得趕緊回老家相親的狗男人。
她以為謝鶴軒也是個薄情郎,才會被他迎面甩來的那句話迎面敲了一下,腦袋有些發懵,不過也僅此而已。
蘇婉婉吸了吸鼻子,收住了暴走的淚意,恢複成清清冷冷的表情:“沒什麼,淚點比較低,被感動了,你快走吧,不然我會以為你愛我愛到無法自拔,我會動了嫁進謝家的心思的。”
談不了半分鐘的感情,總能拐到務實的利益上。
謝鶴軒的臉色不太好看:“你非要這麼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