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再次被電鑽聲吵醒,這一次的噪音變本加厲,電鑽和斧頭齊上陣,鑿牆的鈍音讓人聽了心慌,莫晚楹不堪其擾,一臉怒氣地起床,草草披了件大衣,準備去跟人理論。
加芝的官方語言是英語,莫晚楹在開門之前,還在心裡緊急複習待會兒可能要用到的嚴厲詞彙。
開啟門,迎面看到的是一個頎長的背影,身姿挺拔如玉樹,莫晚楹一個晃神,腳步猛然滯住。
那人站在正在動工的房間外,看起來像在監工,聽到開門聲後先側了下臉。
莫晚楹的瞳孔陡然緊縮,目光凝神在那人利落的下頜弧度上。
那人轉身,現出廬山真面目,她高度緊張的表情才鬆懈下來。
那是個眉眼雋秀的年輕人,亞洲人長相,左耳上戴了一枚黑色的耳釘。
他意外在這個時候鄰居會開門,急忙道歉,口音帶著英腔:“抱歉,我不知道這個時候還有人在休息。”
臨近早晨11點,莫晚楹大衣之下露出了睡裙的一玦,頭頂上有幾根呆毛,一看就是剛睡醒的樣子。
莫晚楹愣了愣,想要責備的話沒能說出口,她露怯地咬了咬內唇,聲音小小:“你們小聲一點。”
那人的笑容很友善,有一種無法讓人去責備他的溫柔:“那麻煩你告訴我,你平時都是幾點不在家,我可以安排好時間。”
全天在家。
莫晚楹想了想:“你可以從下午兩點開始施工,我早上起得晚。”
“好。”青年脾氣很好地答應下來。
莫晚楹關上房門,裝修聲果然停了。
不多時,又響起敲門聲,莫晚楹從貓眼往外看,是剛才的青年,疑惑地開了門,見對方雙手遞上一個六寸的櫻桃蛋糕,被一個精緻透明的盒子罩著,一看到她就笑,跟芙蓉花盛開似得:“這是這些天打擾你的賠禮,我很快就搬到隔壁,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
他把她當成這裡的住客了,莫晚楹澄清:“這是我朋友住的地方,我只是來暫住幾天。”
那人卻說:“那正好,改天等我搬進來,我想請你們吃頓飯,我們中國的料理很好吃的。”
“啊,你是中國人。”莫晚楹下意識說了中文。
對方比他更驚訝,隨即眉眼彎了起來:“我就說嘛,這麼漂亮的亞洲女孩,肯定是我們中國的。”
莫晚楹有點窘迫,衡量了一下他說的請客,還是接下這個蛋糕更省事,於是她說:“那謝謝你的蛋糕,請客就不用了。”
對方也沒勉強,保持著不太熟的鄰裡之間的界限。
等盛溶溶晚上回來,莫晚楹給她說了這件事。
對方杏目圓睜,狂搖莫晚楹的手臂:“你是不是桃花運點滿了才下凡的啊?我在這住了這麼久都沒有年輕帥哥搬進來,你才來了一個星期!”
盛溶溶對即將搬到隔壁的青年興趣很大。
但莫晚楹對那個人的感覺有點奇怪,雖然這個人從五官、言行、氣質上都沒什麼問題,甚至大相徑庭,但她總能在他身上看到周聿澤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