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好啊。”
“今天答應得這麼爽快。”我嘟囔了一句,從小賣部的貨架上拿了一袋麵包當做明天的早飯。
“嗯。反正週三晚上也沒啥事。”
“平時上自習那麼磨嘰。”
“嗯。起不來。”
每次圖書館閉館之後在這個圖書館和宿舍樓拐角處的小賣部總是擠滿了買東西的同學,本來就逼仄的空間更是因為稍微多進了幾個人就會連結賬的地方都被站得滿滿當當的,房睿一看人越來越多,就自己出去了。
我排隊付完了錢,出門一看房睿為了給進出的同學讓出地方,正側著身子在門口的路燈底下等我。他整個人被籠罩在白色的燈光下,淺色的外套浮著一層朦朧的光暈。
我哈出一口白霧:“走吧。”
我們回到宿舍的時候,樊禮正翹著個二郎腿在床上打電話,一邊在那哈哈大笑一邊還邊滾邊捶床,哎呀給我們小樊禮樂呵的,統共那麼點兒寬的地方,別給他折騰下來了。
“啊?啥?哈哈哈哈那是,那還用說嗎。”我就看他那翹著的那條腿,那無處安放腳丫在半空中上上下下的晃,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得意。
“行啊,下週接著約!沒問題!沒——問題!我是誰啊,那必須的!”
“啊?啥玩意兒?我在幹啥?還能幹啥啊我跟你聊天呢嗎這不是。啊?哦,嗨,之前我在看影片啊,啥影片?嘿嘿嘿,”我放下書包,聽到樊禮突然□□兩聲,“還能是啥影片,歐美日韓,□□少婦,你懂的。哎,喂,喂?哎?臥槽,咋掛我電話?”我扭頭一看,這傻子還把手舉高了嘟囔著:“咋回事,訊號不好?”
還訊號不好,個臭流氓,不掛你掛誰,人沒順著電話線爬過來一巴掌呼你臉上算客氣的了。
孫雨舟忍笑忍得聲音都抖了:“又是那個小喬?”
“昂!可不!”
“哎喲喲,不過我說樊大少爺,您這樣跟女孩兒聊天,不難怪班裡的女生都說你注孤生,我看真是注孤生沒跑兒了。”
樊禮一聽這話,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蹦躂起來了,“我哪哪哪兒注孤生了,啊?追小爺的小丫頭片子海了去了,你少跟我在這危言聳聽破壞我形象,還別說,剛小喬就約我下週跟隔壁交大的妹子聯誼。哎,付原,你跟我……”
“不去。”又是一句冷冰冰的答複,連我都聞到了這句話裡的□□味。這位大哥為了彰顯他不去的決心,還隨手在手邊抄了副頭戴式耳機戴上。
“丫是不是有病。吃錯藥了……”我偷偷地用餘光觀察背後,樊禮又鬱悶地趴回床上小聲嘀嘀咕咕。
是有病,相思病。
哎,我搖搖頭,彷彿自己已經化身情感專家,這個智障啊,他們是在演基佬版好想急死你嗎,真想推開他們自己來,哎來什麼,不,誰來,哎,不不,不來,不來了,我拒絕,來不了來不了,不了不了,怕了怕了。
“哎,你們看這個,超好笑,哎,說什麼著名影星林曉之遭遇詐騙,被騙走一千萬之後自殺未果,正在醫院急救,現在網友眾籌給愛一個希望,願幫助林影帝重回巔峰,支付寶請轉137xxxxxxxx……”
“好慘呀。”
咦?我好像聽到了一個了不得的聲音,我轉過頭一看,西島正巴巴地看著孫雨舟的方向,嚯,他居然加入群聊了,還以為我聽錯。接著他像是思索了一會兒,從書包裡掏出手機開始鼓搗:“一百萬夠不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