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蕭奶奶釋懷了。
大孫子外冷內熱,有一股不服輸的拼勁,和他爺爺年輕時候的倔脾氣如出一轍,他的性格也是最像老頭子的。
小鈺的手術費她雖然沒問過來路,但孫子一直在外面有其他動作她是知道的,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她無權干涉卻也日日放心不下。
蕭奶奶不希望以後的孩子們也和她一樣揹負罵名,一輩子抬不起人,順從了命運這麼久,是該爭一爭了。
這也是她唯一能為小承做的了。
蕭承沒想到自以為天衣無縫的事情竟然會被奶奶看破,望著她鬢角的銀絲,喉嚨裡像堵了團棉花一樣難受。
——
村裡給了知青們三天時間去選擇住的家庭,第一天就已經有不少人都已經在村長那簽好名字了,阮軟卻遲遲沒有做出選擇。
第二天她上工的時候,她剛走到玉米地竟然看見旁邊的田埂上有個蛇皮口袋,裡面是一床疊放整齊的被褥和兩件裙子。
這些都是她的東西,本應該還埋在土塊下面,如今卻出現在這裡,還被人漿洗的乾乾淨淨,散發著皂角的淡淡清香。
阮軟輕輕嗅了一口,眉宇間帶上喜悅,不用猜都知道會是誰做的。
她趁著身邊沒人,一路小跑的男人上工的地裡,卻空無一人,臉上的笑頓時垮了下來。
他還在躲她。
她轉身欲走,腳下卻彈來一顆小石子,外面包裹著一層皺皺巴巴的紙條。
阮軟環顧四周看見不遠處的大樹底下露出一片打著補丁的衣角還有半截灰撲撲的土布鞋。
除了蕭承她就沒見過還有誰穿這麼破的鞋。
這人又要玩什麼,
阮軟皺著眉展開紙條,上面用碳筆寫著三個字,‘對不起’,她眼尾一跳,朗聲道:“哪來的石頭真礙事。”
“咻——!”
又一塊石頭落下,巴掌大的紙張上寫滿了對不起。
阮軟:“誰這麼缺德啊,快出來,再惡作劇我要告村長了!”
又一張紙條,上面還是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