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江公公摔了下拂塵,“皇后只宣了小蝶覲見,還請四皇子留下。”
寧旻收緊了手指,“本宮她一起去。”
“容奴才提醒,四皇子乃是戴罪之身,無召不得隨意出入冷宮,還請四皇子體諒,為難了奴才是小,若是誤了皇后娘娘的時間,萬一怪罪下來誰能擔得起責任呢?”
“小蝶是本宮的貼身侍女,不必聽其他人使喚。”
“哎呦,四皇子這話倒是有趣的緊,”江公公發出一陣尖銳的嗤笑聲,“您還當自己是之前呢?莫說是您的貼身侍女,就算是您都不一定能保全自身,還是乖乖趴著吧!。”
“動手!”
話落,他對兩旁的小太監們使了個眼色,其中兩個身量高大的,逐漸圍了過。
阮軟見狀,連忙在他手心裡撓了幾下,輕聲哄著:“沒事的,我去去就回,很快。”
寧旻嘴角拉成了一條直線,渾身散發出陰暗的氣息,最後在她一番摸頭安撫之下才輕輕點了點頭。
“江公公,奴婢這就隨您去,莫要皇后娘娘久等。”
“走吧,傘就不要帶了,別讓人看了還以為是皇后娘娘苛待下人。”
江公公一掃拂塵,指著門口的那把油紙傘,語氣中滿是不屑。
說罷,小太監們就撐起了一把細薄光滑的油絹傘。
宮門落上,阮軟被推就著跟在後面。
坤寧宮。
深進三間,黃琉璃瓦重簷廡殿頂,夾道兩側是競相爭豔的鮮花,被大雨砸得七零八落。
殿門開了一扇,身著一襲碧色織錦的單眼皮宮女走了出來,看模樣應當是管事。
和江公公耳語了幾句,又轉身輕輕釦上了。
江公公暗自可惜的瞥了眼阮軟,“皇后娘娘舊疾發作,頭疼已經歇下了,你就跪在門口給娘娘祈福吧,等娘娘醒了自然會宣你進殿。”
阮軟漫不經心地扯了扯嘴角,還真是每個皇后都患有頭疾呢。
悄悄釋放出靈力,感受到逐漸靠近的身影,心思一轉。
她看了下兩旁擼袖子的小太監,臉上浮現出濃濃的擔憂,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那怎麼行!奴婢福薄命賤,怎可為娘娘祈福!娘娘鳳體為重,如果因為奴婢耽誤了,那真是死不足惜!奴婢這就去請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