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就謝謝您的寬宏大量了。我還要感謝您,多年來對冰歌的‘照顧’。”
楊老師的神色有些緊張起來。
“不用謝,我對我自己的女兒也是一樣的。您既然已經領養了冰歌,就更應該給她做個好榜樣,好好教導她才是。”蔣寧麗再次掃了眼謹傑的衣著,擰起眉毛。
謹傑不置可否,只是笑看著蔣寧麗道:“您費心了,我們這就告辭。”
楊老師鬆了口氣。不過冰歌分明看到,蔣寧麗的額頭和臉側現出三個粉色的花紋,雖然只有一瞬便消失了,但那花紋很明顯,其他人卻恍若未覺。
楊老師對同事們笑道:“我也跟著訪客出去一天,醫務室的事兒就麻煩你們啦,我回來請你們吃飯。”又對蔣寧麗說,“蔣老師,我走啦。您也別太累著自己了,這兩個孩子待在醫務室沒事兒的。”
謹傑神色如常地欠身離開,夙前輩一臉愉快地跟了出來。冰歌夾在三個大人中間,憋了一肚子問題想問,又礙於楊老師沒法開口。
空明瞥她一眼,嘴角彎起一個很小的弧度,道:“你的謝姨給那位蔣老師送了點平肝火的謝禮,這禮物可有益於她終生呢,能讓她成為一個比現在更文明的人。從今以後,她再不能隨意打罵小女孩了。一旦想要打,就會頭疼,一旦罵出一些詞語,當天就會爛嘴。我給她加了點料,蔣女士再想要人跪,就會關節劇痛,並且走黴運,再想打女孩的耳光,就要牙疼得滿地打滾。還有那兩個小子,我也送了他們點臨別小禮物。”她的聲音不再沙啞,而是像低音大提琴一樣舒緩。
“是什麼?”冰歌落後謹傑一點——後者正跟楊老師打得火熱,盡量嘴型不動,用氣聲問。
“你不必這麼小心,這裡的人聽不見你和我說話。我是個很好心的人,讓他們的傷好得更快了些,今晚就會大好。”
“您別逗我了。”
“我可沒有騙你,他們的傷的確會好,山外界最好的醫院也查不出什麼問題。只是疼痛會陪伴他們一段時間了,也就三個月而已。不過,當他們再想肆意妄為,今日的疼痛就會提醒他們。”
“那保密法呢?”冰歌真想大笑,不過她忍住了。
“保密法可不管這些基本無害的小咒語。”
“您能不能告訴我,我們沒進去前,屋裡發生了什麼?我看蔣老師和那兩個家夥的面色可不怎麼樣。”
夙前輩的嘴角又往上拉了一點點:“那真是一出跌宕起伏的戲碼。三位主演尤其的滑稽,反方也算得上機敏,你們錯過還真可惜。這還多虧了你的朋友們,那幫女孩很不錯,她們應該是和旁人說了什麼,院長那也開了天窗。醫務室的人因為這個可對那蔣老師和她的兩個小子不大贊賞,那兩個小子對她們也不怎麼收斂,很受了些責備。他們的保護者可受不了這個,她火山爆發了,可惜,獨狼敵不過狼群。這很讓她冒火,你們院長的話更讓她氣得恨不得咬自己的毛,或者咬人——雖然要我說,那位女士溫柔得像在哄寶寶。”
冰歌的嘴角再也忍不住地翹起來,蔣寧麗也有今天啊!有了兩位前輩的符咒,看她怎麼助紂為虐!夥伴們今後的日子可要好過多了。
她真想哼歌。
四人又回到了會客室。
謹傑一把拉開門,快活地宣佈:“好啦,孩子們,我把你們最好的朋友和你們最喜歡的老師帶回來了!你們最好趕緊想想要去哪玩。”
“冰歌!”
“楊老師也來啦!”
“蔣先生真同意啦?”
“噓!是蔣老師。”
“冰歌去哪我們去哪!”
冰歌張開雙臂擁抱她的朋友們,露出了幾個星期以來,最開心、最放鬆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