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歌張開了嘴。
“是簡單的治癒術和障眼法。冰歌,是誰對你下的手!”
“是蔣寧麗。不過——夙前輩!”
空明聽到名字轉身就走——還好謹傑眼疾手快,拉住了她。冰歌立刻加快語速大聲道:“不過我覺得我們應該先談正事!拜託了前輩們,我真的很想知道關於母親們和巧國的事。”
謝謹傑扳過空明的肩膀,對她耳語幾句,空明這才站定,她下頜緊繃,胸口大幅地起伏。
穩住空明,謹傑便對冰歌笑道:“我要給你看樣東西。它可是我們每年接孩子們來我們世界的好幫手。”她一揮手,一張紙就出現在冰歌眼前,紙張最上方用加粗加黑的字型寫著:靈界巧國招生準許。
冰歌一把抓住它,一目十行。
“靈界?”
“是的,靈界。不過這兒的人更喜歡稱呼我們為:法師界。冰歌,你和你母親們一樣,是靈界的人。你是一位法師。
“你的世界和這兒的人不同,你看到、感受到、擁有的也和她們不同。就像她們看不見,也感受不到我身邊這位——只要她不想。就像她們看到這張紙,也只會以為自己看到了一沓官方檔案——只要我們想。”
“法師?那些怪事,那股能量是法術?我媽媽傳給我的是法術?她,不、她們也是法師?我怎麼有兩個媽媽?她們現在在哪裡?”冰歌上前一步,帶著急切和些許懇求望向謝姨的雙眼。
謹傑沉默了。
冰歌的心也沉了下來。她艱難地開口,好似有人正用力扼著她的脖子,“她……她們還活著嗎?”
過了好似有一個世紀那麼長,謝姨的聲音終於響起:“她們……都已經犧牲了。”
一錘重擊。
冰歌的耳朵嗡嗡作響,眼睛火辣辣地刺痛,她努力睜大眼睛,不讓淚水滑落。有一瞬,她甚至以為自己被擊倒了——
“犧牲……是誰害了她們?!”
空明急迫地上前兩步,謝謹傑輕輕握住她的雙臂。謹傑第一次露出了冰歌理解不了的神情——似乎是懷念,似乎是悔恨,似乎包含著好多東西,又似乎只是微笑。
她說:“這就是個很長的故事了。我會慢慢跟你說,我保證。我現在只能告訴你,你的兩位母親都是偉大的英雌,她們都是為了實現至高的理想,保衛心中最重要的珍寶而犧牲的。她們都拯救了很多人。靈界的人民會長久地銘記她們。”
冰歌說不出話來,只是點了點頭。
我早該料到的,她想。至少,至少母親們不是不明不白地死了,至少,母親們的犧牲是有意義的。冰歌低下頭,用力地做吞嚥的動作,以此壓下喉間的哽意。淚水還是不聽話地湧了出來,她忙胡亂把它們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