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今天之後，他再也不是顧默的助理，他與顧默將再無交集。
顧默人不壞，不會專門找人對付他，但也再不會理他。他們之間，從來只是上下屬，不是上下屬了，那便只能是陌生人，而不會是朋友，更不會是兄弟。
“我以為我是誰？”，似乎是一瞬之間顧默眼裡的憤怒消失殆盡，像一隻被拔光了刺的刺蝟，他緩了很久才穩住身子，“這是你的真心話嗎？楊浩？”
楊助理不知道剛才還暴怒著要跟他算賬的默總，怎麼突然之間就這樣了。
自己揍了他，他不是該更憤怒嗎？就算不立即回揍自己，那也應該會暴跳如雷啊，怎麼會這樣一副受傷的表情呢？
面對自己的親兄弟顧騰，默總可都沒有手軟過。顧騰打他一拳，他保準回揍兩拳，甚至更多。
“是不是？”，顧默固執的重複了一遍。
楊助理面對這樣的顧默，嗓子哽住，沉默的垂下了頭。
“我知道了，好，很好。”，顧默原地轉了一圈，那受傷的表情就消失不見了，代之而來的是往日的冷漠。
只是這種冷漠，不同以往，是那種毫無生氣，死水深潭般驚心徹骨的冷。
“人事經理過來！”，顧默冷淡出聲。
這就要處決他了吧，楊助理閉上眼睛，也好。
“你給楊助理辦下離職手續吧，工資……”，顧默停頓了一下，“工資一次性結清，再補償十個月，還有年終獎也一併發了吧，另外再以我的名義寫一份推薦信，拿來我簽字蓋章就好。”
人事經理為難的看向顧默，這十個月工資補償，還發年終獎，以後員工離職要都按這標準，公司不得破產了。
但他看了顧默一眼，也就只是看一眼，什麼也不敢說的退下了。
果然！默總下手從來不會手軟，手起刀落！不過這離職補償給的，也算是“厚葬”了吧！楊助理自嘲的想。
如此，一切也都到此結束了吧！
楊助理最後掃了一眼整個公司，刻意避開了顧默的臉，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反正此刻他是沒有心情等著去辦什麼離職手續了，改天吧！
“等等。”，顧默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看眾人不解，顧默又再次開口，“我說了，事情還沒有完。”
楊助理頓住，轉過身來。
顧默走向小芭比，盯著她的眼神有些冷厲，“你剛才罵楊助理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