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波抬起手,隔著輕薄的黑色絲質手套,也能感受到耳罩的柔軟——這個耳罩跟她收起來的那身衣服一樣,是重傷醒來時就待在她身邊的。
純皮毛的材質,保暖性很好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這個耳罩的發箍部分似乎由某種韌性很好的合金製成,不像別的耳罩那麼緊,戴一天也不會壓得耳朵痛。所以從那之後,她也一直戴著,算是除了那頂帽子以外利用率最高的失憶前物品了。
“而且這個耳罩——”
魏爾倫伸出手,輕柔地拂過耳罩,又忍不住捏了捏,
“有點太大了。”
對失憶前的蘭波來說其實就有點大,現在蘭波的臉整個小了一圈,就顯得更大,帶著些稚氣的可愛。
“……嗯。”
人造神明的語氣太溫和,那雙湛藍的眼睛也太專注,蘭波的眼神飄忽了一下,她垂下眸,換了個問題,
“什麼樣的新耳罩?”
“像一朵花。”
魏爾倫沒有儲存圖片,只能大概地形容,
“內側是兔毛,外側用蕾絲堆成花——材質不太適合你,所以我換成針織。”
花的形狀他也另有打算。
“是嗎?”
蘭波眨眨眼,
“那我就太期待了。”
她站起身,決定先離開魏爾倫身邊一會兒,
“我去看看中也和津島君學習的進度。”
“好。”
“……一點都不好!”
中原中也正在生氣,她抓住津島治想要往回撤的手腕,橘色的發絲像是燃燒的怒火,
“他憑什麼打你?不是都說了是要出來找我玩?為什麼回去晚一點就要捱打?”
“……別這樣,中也。”
津島治的表情有點傷心,鳶色的眸子蒙著一層水汽,回答的聲音小得可怕,
“是父親……家裡的規定是這樣,我犯錯了就要受罰,而且……”
他瞥了眼早就退到一旁的攀巖教練,本就很小的聲音變得更加細不可聞,
“而且我已經、已經習慣了,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