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燴言愣愣地看她,下意識道:“醫醫笑起來真好看,醫醫可以多笑笑。”
顧之綰唇角的弧度深了些,“好,聽阿言的。”
此時遠方傳來了一陣陣警笛的聲音,摻雜著大機器運作的聲音以及不知名的聲源,混亂不已。
她輕聲說,“阿言,你閉上眼睛別動,我幫你做一件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咬破手指,有鮮紅的血從指尖流出。
她伸出手觸碰上他的額頭。
“承吾之名,酆都鬼司,今日在此,以血為引,以言為咒,聚陰陽寶氣之體,讓阿言從此以後再不受所有鬼怪的侵擾。”
她一邊鄭重地說著,一邊在他額頭上畫著咒符。
鄭重得彷彿許下了一個一生一世的承諾。
但這不是承諾。
這是言咒。
承諾不一定成真,而言咒——
言咒一出,即刻生效。
咒符繪製好的那一刻,鮮紅的血全部消散,有一個陣法覆蓋上了他的身體。
陰陽寶氣在季燴言體內不斷地迴圈流動著,再也沒有消失。
顧之綰欣慰地看著這一切,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容,而季燴言剛睜開眼,便看見她的笑容,他愣愣地看著,幾乎失了言語。
安靜的片刻,遠處的警笛聲彷彿距離此處更加近了。
這是分別的聲音。
她閉上眼睛,將額頭靠在季燴言的額頭上,低聲說,“阿言,記住我,我叫不醫,孟不醫。”
她說完迅速轉身跑了出去。
季燴言立刻追了出去,但是他怎麼也找不到她了,她彷彿一瞬間消失在了他的世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