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像烏龜攀爬一般。
鄧世傑心裡頭始終不痛快。他不爽自己就那麼不辭而別,他不爽鄧風林兩口子吵鬧不休、隔三差五的。
村裡到了秋收的季節了。
一片片金黃的稻田看著依舊那麼熟悉。一顆顆飽滿的稻穗壓的枝幹彎下了腰。
但鄧世傑卻再也沒有心思跟著大人屁股後頭撿稻穗換半糖了。
大半是因為心情不美麗,其次是自己吃過的糖多了,板塘也就不那麼好吃了。
“不去嗎?”
“不去了,太熱,我還是在家裡待著!”
帶上了草帽的鄧風林夫妻要幫鄧德銳老爺子去收割他那一畝多的稻穀。
鄧風林兩口子兩年不在家,自家的稻田是沒法兒種的,都借給大伯家種了。
“今年是不需要為吃的米發愁了的!”
吳迪看著眼前的稻田說道。
在鄧世傑讀三年級的時候,村裡的田還是人工收割的。鐮刀,草帽,風車(剝谷機)就是他們的標配工具。
每一次彎腰,每一次一把一把的收割,每一次一捆一捆的剝離。
一天能收割一畝多地算是好的了。這兒一村子人就會互相幫助,要麼就是到外村請人幫忙。
“唉,太累了,這麼久不幹了,有點兒手生了。”吳迪有點兒抱怨道
“別瞎叨叨了,快點幹完,我準備明天就出去找事做。”
鄧風林是個粉刷匠,只是沒認真幹過從他學藝歸來。自以為可以出去闖出一片天。
收稻穀的第一天,鄧風林就完成了全部的收割工作,接下來就是曬穀了,這些交給吳迪他就去鎮子上找事做了。
曬穀是必須的,剛收割下來的穀子是溼的,不利於貯藏,得把裡面的水分曬乾。
但是九月天可不會管你曬不曬稻穀,說風就起風,說雨就是雨,太陽也不會定時定點上班。
曬穀是個辛苦活。鄧世傑唯一的作用就是坐在門前,看著天,隨時報告。
學校裡也在進行一場“秋收”活動。採摘薰衣草。
這是一種花,一種挺香的話,普羅旺斯還有花海,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