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們都暗爽不已的時候,二十多個保安腰上彆著的對講機齊刷刷的傳出一道聲音“渡邊小次郎(大堂經理的名字),老子代號野獸,這次行動只是開始,血債血償!從今天開始你們魂組在閔行區的所有場子,就將遭受我的報復,回去轉告你們在這裡的負責人,魂組一日不退出上海灘,王飛洋一日不死,行動永不終止!”
說罷話對講機裡又發出一陣“噼啪”的聲音,顯然對方已經把手裡的對講機給踩爛了...
“傻逼了吧?壞事做多了,自己都不知道惹上哪路大神了吧?二逼...”謝澤勇朝著“矮冬瓜”吐了口唾沫,朝著完全已經塌陷的“金運會所”方向嘖嘖道:“好好的一棟樓就這麼讓沒了!唉...”那副悲天憫人的模樣讓人看著心裡更窩火。
矮冬瓜剛剛才從地上爬起來,就又被謝澤勇這句話懟的再次“噗...”一下噴出口血沫子,讓幾個保安架住,抬起搬回了金運會所的廣場上,不多會兒警笛長鳴、消防車、警車、救護車就紛紛湧到了附近,看起來無比的熱鬧。
“這孩子雖然長得醜,不過氣性還真挺大!”謝澤勇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壞笑兩聲。
“康子,你覺不覺得剛才那聲音耳熟嗎?”看著亂作一團的“金運會所”,我們幾個很沒心沒肺的返回了酒吧路里,此刻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剛好拉開了夜生活的美好的序幕。
“有點熟悉,又好像沒聽過,聲音特別沙啞!不太好分辨...”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腦袋,心底浮現出一個最不可能出現的人名,想了想後還是嘆口氣沒有說出口。
望著人頭攢動的酒吧路街道,我沒由來的欣慰笑出聲來,酒吧路上已經很久沒像今天這樣熱鬧過了,估計今天的收入能夠再次打破之前的記錄,開心歸開心,但是我心底卻閃出一絲淡淡的憂傷。
記得第一次賣出到200萬營業額的時候,王倩歡呼雀躍的拽著我胳膊又蹦又跳,高興的像個孩子,此刻卻早已玩是人非,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只是再也回不去了吧。
蹲在KTV門前的石階上,我點燃一根菸望著人來人往的紅男綠女,心底極其的平靜,可能真的是經歷多了,心胸也要開闊很多,隱約中我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深情木然的朝著我的方向慢慢的踱步,不由站了起來,面帶微笑的看向他。
“回來了?媳婦的入土為安了麼?節哀順變!”靜等那人走到我跟前,我掏出自己十三塊錢一包的“紅南京”遞給他一支,對面的男人愕然的接過我手裡的菸捲,甕聲甕氣的輕嘆一句:“你也開始抽這煙了!”
“嗯,雖然不是南京人,但是我也深愛這個一無是處的國家!”我掏出打火機替他把香菸點燃,對面的男人自嘲的笑了笑,普普通通的臉上帶著一抹旅途勞頓的疲憊和傷感,正是半個月前獨身揹著自己妻子屍體說要“葉落歸根”的覃盟凱。
“下午的事情是你做的麼?”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不是,那人的手法略微有點生疏,但是心思很細密,膽子也不小!”覃盟凱直接搖了搖腦袋。
“那是另有其人?”我的心思瞬間提了起來,小聲唸叨了一句衝著他詢問道:“那你這次跟我見面是打算幹什麼?”
“我想借點錢,已經有人先我一步動手了,我可不想再落後,等我報復的時候小鬼子的場子全都被夷為平地,那就尷尬了!”一支菸過後,覃盟凱開門見山的衝我說道。
“好,需要多少?”我點了點頭,打算回屋給他取錢。
“不問我什麼時候還錢?難道不怕我跑路了?”覃盟凱似笑非笑的打量了我兩眼。
“跑了就當捐給希望工程了,梨花那間菸酒鋪也值不少錢!”我無所謂的揚嘴笑了笑,能讓我這個見到一塊錢不撿起來都覺得自己好像吃了大虧的吝嗇鬼如此豪爽的說話,覃盟凱真的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