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硯眼波流轉,故意會錯她的意道:“你的意思,我只才學拿得出手,姿容是比不得那位楊姑娘了?”
宇文睿怔住,硯兒你誤會了好不?
見她愣著不語,景硯原本沒氣的,這會兒也生出些小惱怒來,哼道:“如何?你當真覺得她比我美?”
宇文睿嘴角再抽,“硯兒、硯兒你想哪兒去了?她怎有你美?普天之下,誰也不及我的硯兒美啊!”
“油嘴滑舌!”景硯嗔道,心裡實則已泛上了絲絲甜意,那些被楊熙勾起的不快也暫且消散於無形了。
三日後,漠南女王來向宇文睿告別。
“這麼急?”宇文睿惋惜道,“朕還想邀你至京城和吉祥一聚呢!”
金凰兒也是無奈:“我也想呢!只是族中紛亂,我離開得太久了,恐怕會生變故。”
“哪個不長眼的?”宇文睿下巴微揚,“朕替你出頭,收拾了他們!”
金凰兒歡喜她在意自己,卻也極有分寸,笑道:“你的心意我領了。不過那起子老頑固啊,總是想拿我是女子這事兒做文章,更有些利慾薰心的小人跟著起鬨。我若是不親自威壓住他們,只怕後患無窮。”
宇文睿想到她前些日子醉酒時同自己說起的迫於無奈不得不尚族中俊才的話頭兒,也替她惋惜,輕拍她肩膀,誠懇道:“若是有誰敢欺負你,就派人來告訴朕,朕定要揍他個屁滾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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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凰兒喜她豪邁爽利,心中一時感動,“若是她對你不好,你也要來找我!”
額……宇文睿被她的話噎住了。
啥叫“她對你不好”?女王殿下啊,就算“她”對我“不好”,我也沒有去找你的道理啊!
心裡雖這般想著,但臨別在即,宇文睿也不忍心說出什麼殘忍的話來,遂話鋒一轉道:“我派了十幾名高手一路護送你。”
金凰兒是豁達的豪傑性子,她雖然傾情宇文睿,卻實不願在這當兒作小兒女姿態,灑然道:“既有高手護送,我的五萬鐵騎你就安心用著吧,何時你班師還朝了再還給我不遲。”
宇文睿大搖其頭:“此事我還是那句話,萬萬不可。一則漠南鐵騎是你安身的根本,沒有他們傍身,你回到漠南,萬一遇到什麼棘手的狀況怎麼處置?二則他們隨我班師,只怕朝裡的那些老頭子又要說三道四挑撥你我的情意了,多煩人!”
金凰兒定定地看著她,突地笑得溫柔:“你說的對,老頭子、老頑固最討厭不過!”
她知道,宇文睿對她有情有義,但只是朋友情意,卻與其他感情無涉。今生今世,她們註定只能做朋友。這令金凰兒又是歡喜,又是難過。
離別在即,宇文睿解下了腰間的寶劍,“凰兒,這柄‘非攻’劍,送給你!”
金凰兒看著宇文睿舉向自己的長劍的古樸劍鞘,呆住,沒敢接,“這……太貴重了,我不能……”
宇文睿卻道:“朕贈你此劍,有朕的道理。這柄‘非攻’是大周曆代皇帝的佩劍,是昔年高祖皇帝年輕時她的至交好友所贈。這柄劍蘊含著我大周的氣運,你佩戴著能護你一世平安。而且,這亦是朕送你的權柄。你已是漠南女王,身份已高貴至極,朕無法給你更多。但有這柄劍在,世人皆知漠南阿拉坦氏與我大周的交情,任誰想對漠南做手腳,都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金凰兒已是感動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宇文睿拉了她手,把‘非攻’按在她的掌心中,續道:“有了這柄劍,你們漠南的老頑固們,也不敢有非分之想了!”
金凰兒最終收下了“非攻”寶劍,帶著人馬浩浩蕩蕩地回漠南去了。
宇文睿凝著她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了,心中默唸著“朕定會好生撫養吉祥的”。
心中若有所失,又隱隱存著期待,宇文睿並沒有急著回去見景硯,而是換了尋常衣衫,白龍魚服,逛到北鄭都城的街市上去了。
只逛到金烏西沉,宇文睿滿載而歸,心中歡喜雀躍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