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對坤泰宮的奴才,吩咐得都這麼熟絡了,景硯頗覺無力。
她在宇文睿的懷裡緩緩搖了搖頭,“無妨。你莫大驚小怪的……哀家只是累了些。”
累了?
小皇帝聞言,雙眼放光,老實不客氣地直接甩掉腳上的靴子,只三兩下就蹭到了景硯的榻上,雙手抱著景硯的姿勢倒是分毫沒變,反倒箍得更緊了。
申全、秉筆、侍墨三人,驚詫的表情都來不及收起,木樁子似的被釘在了原地。
申全特別想自戳雙面:祖宗啊!您還真是越來越……無恥了啊!咳咳……
景硯自來端嚴慣了的,此刻還是當著下人的面,她臉頰登時臊得飛紅,怎奈又推搡不開宇文睿的束縛,恨不得找個牆縫兒鑽了。
“無憂!你放手!”
宇文睿臉皮厚得賽城牆,“不松!我要給阿嫂暖身子!”
她說著,一隻爪子環住景硯的腰肢,另一隻爪子已經摸向了景硯後心的布料。
景硯嚇得冒出一身的熱汗,把冷汗都蒸騰乾淨了。
“嘻嘻!”宇文睿笑得得逞,她發現了,只要自己稍稍用些強力,阿嫂就無力掙扎了。
誰說強來都是壞事兒的?悅兒那小混球也不是全無道理。
宇文睿懷中抱著心愛之人,只覺得比得到全天下都快活。她心中狂喜著,手上卻沒含糊,暗運內力,暖暖的熱力順著她貼附在景硯後背上的掌心,穿透景硯的衣衫,傳遍景硯的全身。
景硯登時感到全身暖融融的,如同置身這世間最溫暖的所在;左胸口那顆“砰砰”狂跳的心臟,也漸漸地平復至往日的節奏……彷彿再次尋回了那個健康無虞的自己;她又一次安然地活在了人間。
這樣的溫暖,她在心裡不停地提醒自己“不可貪戀”,可肉.體早已超越了精神的桎梏,貪婪地汲取著宇文睿給予的每一絲體溫。
“咳!奴婢……奴婢去請施大人!”申全實在看不下去,蹽了。
“額……奴婢去瞧瞧小廚房的午膳備得怎麼樣了……”侍墨深覺這會兒自己還是馬上消失的好。
“那個……那個……奴婢去給主子準備喝的藥去!”秉筆腳底兒抹油,心說在宮裡混,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轉眼間,室內只剩下床榻上的兩個人。
沒有了旁人的矚目,景硯的心神一鬆,眼皮子也沉了幾分。
她想強撐著睜開眼睛,想問問清楚宇文睿這一上午去了哪裡,她還想告訴宇文睿太皇太后所質疑之事。然而,無論她怎樣努力,身體都不再聽她的話,綿綿軟軟的,只想陷入緊緊包圍自己的暖意中,不願清醒。
“硯兒,睡吧。我抱著你……”
景硯的最後一絲清明定格在這句話上,她很想分辯些什麼,卻無力分辯,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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