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三個人,各有各的狀況,不,應該說是,都在狀況之外,所以她們全都忽略了周遭環境的變化,直到——
“姑姑!姑姑……陛下歇息著呢!您不適宜進去……姑姑!”是申全焦急的聲音。
緊接著,便是雜亂的腳步聲。
“姑姑!夜深了,請您……”這回是純鈞的哀求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直逼眼前。
景硯是第一個醒過神來的,她下意識地推開宇文睿。
宇文睿不提防,被碰痛了傷口,悶哼一聲。
景硯心慌,顧不得別的,忙又貼近她,柔著聲音詢問著,眼眶尚紅腫著,臉頰上是難掩的淚痕。
此一幕恰被急闖進來的玉玦看了個清清楚楚。
景硯的餘光,也同時瞥見了她,動作登時僵住了。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頭,俱都劃過了驚悸。
雲素君搶上一步,刻意忽略玉玦的存在,背對著她,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如尋常一般,“陛下不過是偶感風寒,這會子熱想來已經退了,只要安歇靜養就好,太后不必太過擔心……”
景硯也是個反應快的,忙點點頭道:“突然就發起熱來,哀家總是得來看看,才覺放心。”
宇文睿眨巴眨巴眼睛,情知這二位在配合著演戲。是怕玉玦姑姑看到了阿嫂抱住了自己,還是怕玉玦姑姑看到自己的傷口?玉玦姑姑看到了什麼,母后便會知道什麼。
這兩件事,想來都是景硯不願讓太皇太后知道的。可是,宇文睿的內心裡,卻未必這般想。
雜蕪的心思交織在一處,宇文睿於是再次忘了該如何反應。
玉玦侍奉太皇太后幾十年了,那是何等的眼界?又是何等的氣度?
她仿若根本沒聽到幾個人佯裝的對話,如往常般端然拜道:“奴婢見過太后,見過陛下!不知太后鳳駕在此,驚擾了。”
雲素君這位安和郡主,乾脆被她無情地忽略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方才雲素君擋住玉玦視線的當兒,景硯眼疾手快,拉扯過宇文睿的衣衫,這會兒又淡定地扶著宇文睿躺下,慈母般替她掖好被腳。不容宇文睿搭言,搶過話頭兒道:“陛下偶感風寒,哀家不放心來此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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