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睿做了一個夢,很長很長的夢,長得讓她以為,那是一生——
“鳳翔!你回來了!”白衣女子在繁花萱草中笑得溫柔,最絢爛的花朵都為她折服。
“唔,回來了!”烈烈戰袍殷紅耀目,裹緊了她修俊的身形。淺麥色的肌膚,和配在腰間的神劍昭示著她擁有著強大的力量,不愧為天界第一女神將。
“此去可還順利?”白衣女子微仰著頭,一瞬不瞬地凝著她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表情,唯恐錯過什麼似的。
“還好,魔域的實力不容小覷。我們這次也只是摸到了魔域邊上,並沒深入。”
白衣女子像每次一樣,靜靜聽著,並不插話。
鳳翔像是回到了自己家裡一般,舒展開手腳,躺在了園中的一棵最繁茂的高樹下,她微閉著眼,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流笙,還是你這裡好,安靜,”她說著,輕輕聳了聳鼻翼,“味道也好聞……我剛向天帝回稟完,就來看你了。你說,我好不好?”
叫流笙的白衣女子臉上現出寵溺的神色,依著她跽坐,“知道,你待我最好。”
鳳翔調皮地眨了眨眼,漸漸泛上了疲意,喃喃的:“什麼味道……是你身上的氣息嗎?”
她迷迷糊糊中抓過流笙的衣袖,籠在自己的臉上。
流笙的臉頰上暈上兩抹緋色,卻也由著她動作,另一隻空閒著的手則輕撫她的鬢角,語聲柔出水來:“是你上次從人間帶回的紅草,我製成了香花,隨身帶的。”
“唔,”鳳翔含糊地應著,“那草據說極性靈,最是能清神定心,你帶著沒壞處的……”
她剛剛在魔域打了幾場,倦意湧上來,陷入了冥想之中,卻沒有機會聽到流笙在她耳邊的話語:“那火紅色,和你的戰袍那麼像……”
“喏,送你的。”
鳳翔展開的手掌上,安靜地躺著一株淡金色的花朵。
“這是?”流笙暗暗吃驚。
“西方靈河邊上的須彌花,你不是一直想要栽在這憶園裡嗎?”鳳翔促狹一笑,“可別告訴我你不想要了啊!”
“你……”流笙語結。她痴痴地抬起頭,凝著眼前火一般的女子,竟是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鳳翔把須彌草放在她的掌心,半開玩笑道:“你不會是要被感動哭了吧?可別啊!你一直替我療傷,又次次聽我絮絮叨叨的,我替你尋些喜歡的花花草草,也是應該的。”
“不是的……”流笙搖了搖頭,也不知是否認自己要哭了,還是否認別的什麼事。
鳳翔並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拉著她的手在樹下坐,憾然道:“可惜你不能離開這園子,外面,人間、極樂淨土、三十三重天我都去過,甚至地獄、魔域,真是各有各的風景!”
流笙黯然垂眸,半晌才道:“我這園子太單調了……”
“嘿!你想哪兒去了?”鳳翔輕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我去了那麼多地方,只有你這裡最是讓我安然自在!”
你喜歡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