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承聞言,不由得渾身一抖,心裡登時涼了半截,“那你上次、上上次見到我時的……”
“那張臉自然也是假的!”於管家倒是不隱瞞他。
申承的心整個涼透了:自己擔了偌大的干係,只為了那幾千兩銀子,卻連對方的真容都沒見到……
於管家卻不容他多想,直接開口問道:“最近,宮裡的貴人們,可有什麼大事發生?”
說著,將一張銀票放在桌上,推到了申承的眼前。
申承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那銀票上印著的“貳仟”的字樣,不自然地吞嚥了一口唾沫,終究架不住錢財的誘惑,開口道:“太后主子病了,正延醫療治呢……”
於管家眉尖一挑,“還有呢?”
申承喉間一緊,忍不住道:“於、於管家,你也說過,你家主人只為了能巴結上御前供奉,最好能領了內帑、採辦的營生,好多賺些銀錢……為這,咱家才答應幫你的。你……你倒是每每問起宮裡貴人的事,是、是個什麼緣故?”
於管家聽到他一番話,眸間突地劃過一絲狠厲,轉瞬即逝,旋即恢復如初。
“申大總管啊,你可別小瞧老夫問的這事兒,這裡面的學問可大了去了!”
申承久在宮中奉職,於察言觀色上最有心得,剛剛於管家眼中倏忽劃過的寒光,讓他心生懼意,彷彿自己是那架子上待宰的活豬,而對方正磨著刀子,掂對著從哪兒下手呢。
他出於懼意,腦子裡便有一絲紛亂,想都沒想接話道:“什麼學問?”
於管家露齒一笑,“好比剛才申大總管你說的,太后病了,延醫問藥的,宮裡定然需要名貴的藥材。我家主人經營的行當甚廣,還真有幾家像樣的藥鋪子。屆時可命人在民間收些貴重藥材,送入宮中。太后用了,若能立時病癒,申大總管豈不是大功一件?”
申承雖然貪財,畢竟也是在宮中浸淫多年的,一忽畏懼、茫然之後,腦中便回覆了幾分清明。
他霍然起身,把那張銀票重又推回到於管家的面前。
於管家咬著牙看著他。
就這麼把到了嘴邊的肥肉推開,申承也大覺肉痛,可和錢財相比,自家的性命還是更重要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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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管家,咱家承你錯愛,將你家主人的買賣託付……可,咱家位卑言輕,許多事兒當真是愛莫能助……如此,便告辭了!”
他說著,分毫不敢逗留,拔腿便走。
不等他邁出三步,只聽身後一聲冷喝:“這便想走了?”
申承肥胖的身軀一抖,晃眼間,於管家已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申承一時腦中嗡嗡作響:這人會武,今日怕是不好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