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魁梧的青年對著自己施禮的模樣,宇文睿心中隱有愧意,淡笑問:“吳卿如今也是弱冠之年了吧?可有中意的女子?告訴朕!甭管是哪家的女子,朕給你保媒做主!”
吳斌大驚,怔然抬頭,痴痴地盯著皇帝修俊的身形和明媚的笑顏,暗中一咬牙,朗聲道:“臣自小仰慕漢之冠軍侯霍去病霍將軍,素以其‘匈奴未滅,何以家為’自勉!”
“好一個‘匈奴未滅,何以家為’!”宇文睿讚歎,胸中也是豪氣頓生,“吳卿,他日若是你也立下無上戰功,朕便封你為‘冠軍侯’,才是你我君臣相得的一段佳話!”
“阿嫂可等著朕吃藥?”宇文睿一腳踏進坤泰宮內室,一徑忍不住大聲呼喝。
闔宮的宮女、內侍俱都叩拜行禮。
“咦?施大人也在啊?”
景硯的榻側,施然端坐在墩上,按脈細聽,不為所動。
景硯卻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宇文睿也不惱,自嘲一笑,自顧自坐在了景硯的榻尾。
施然醫者父母心,天大地大,在他心裡都沒有病人大。他不像別人那樣急著行禮逢迎自己,才說明他執念於醫道,不為凡俗富貴所動。
宇文睿自然不會放在心上,這樣的醫者,她才能放心把阿嫂交給他醫治啊!對她來說,天大地大,都沒有阿嫂的身體大。
景硯見她大咧咧地一徑坐在了自己腳側的榻沿上,心中暗惱這小冤家越發沒了規矩,在坤泰宮中比在她自己的寢宮裡還隨意。大庭廣眾的,奴才們一雙雙眼睛可都盯著呢!
她以目示意宇文睿“椅子上坐著去”,宇文睿厚著麵皮只當阿嫂在對自己拋媚眼,也勾著唇角笑眯眯地瞧著景硯。
景硯只想扶額:小冤家越來越不像話了!
施然微垂的眼眸突地抬起,難以置信地劃過景硯的臉,又掃過了宇文睿,眉頭不由得擰緊了——
脈跳得異樣,是因為皇帝?
宇文睿見施然皺眉頭,可不放心了,急問道:“施愛卿,阿嫂的病症如何?”
施然心道:她的病倒不如何,怕是你和她如何了吧?
他按下心緒,不鹹不淡道:“太后只要按時用藥,少動心思,便無大礙。”
他話音一落,宇文睿倒是沒覺察出什麼,景硯的臉不受控制地微微紅了。
施然看著眼前這似曾相識的情景,暗暗思忖著:這兩個人,當真是姑嫂情分那麼簡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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