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來了?”宇文睿一眼瞥見她藏在身後的那隻手,做什麼神叨叨的?
景嘉悅笑嘻嘻地蹭到書案前,“得了好東西,自然得先來孝敬睿姐姐您了!”
她說著,揚手從身後掏出一隻酒葫蘆,放在案上:“上好的青桃酒,聞著就撲鼻的甜香……”
“你去樂城了?”宇文睿不看酒,睨著她道。
“是啊!這酒只樂城出的最正宗了……”景嘉悅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宇文睿板了臉:“這是軍中!你在馮異軍中待了那麼久,難道不懂,沒有主將命令,不得私自離開營地?”
景嘉悅的表情僵了僵,道:“不至於那般嚴格,就是馮將軍的親兵,也有偶爾偷溜的時候……”
宇文睿臉色微變,“馮異不是以治軍嚴格著稱嗎?也會縱容手下這般胡鬧?”
景嘉悅沒言語,心說邊關苦寒,若是當真一板一眼地治軍,不知通融,時日久了,誰受得了?人被憋急了,還不譁變?
宇文睿掃過她華麗麗的一身裝束,“穿成這樣,要去趕花朝節廟會嗎?”
景嘉悅臉一黑,囁嚅道:“這不是來見睿姐姐您嗎?不得穿得漂亮點兒?”
宇文睿才不買她的賬:“私自離開營地,又擅闖主將營帳,同衛兵爭吵,別人還當是朕縱容你的呢!”
景嘉悅聽這話頭不對,忙賠起笑臉:“睿姐姐本來就疼悅兒嘛!所以,悅兒有好東西,才最先想到睿姐姐!”
宇文睿似笑非笑地瞧著她不說話,任由她自來熟地鋪開兩隻茶盞,斟滿碧瑩瑩的酒液。
景嘉悅端起一隻,道:“悅兒祝睿姐姐能橫掃北鄭,早日一統江山!”
“這口彩倒好……”宇文睿端起另一隻,卻沒喝。
景嘉悅性急,一口喝盡,白皙的小臉兒上登時泛上了桃紅色。藉著酒力,她凝著宇文睿的臉,燈光下這張臉顯得格外柔和親切。曾經年少的那些光陰裡,或凝視、或偷看宇文睿英挺的面容,是她最喜歡做的事。她一度以為那是愛、是傾心,直到漸漸長大,真正地愛上了一個人之後,景嘉悅才發覺,其實,當年的情愫與其說是迷戀,不如說是崇拜、嚮往。睿姐姐,武功高強,書讀得好,是天子,可以馳騁天下……那是一個少年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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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姐姐,悅兒願意陪著你打遍這天下!”景嘉悅動情地說。
宇文睿嘴角抽了抽,妹妹你這麼說,很像是傾心於我啊!話說你不是已經移情阿姐了嗎?
“郡主才是你該陪伴一生的人。”宇文睿好心提醒她。
景嘉悅聞言,眸色一黯,“她都不理我……出征前,我去見她,想告訴她,我要隨睿姐姐你出征,她都不見我……”
“那你更該加把勁兒。阿姐身世苦,你該多體諒她,多陪伴她。”宇文睿這會兒倒像個好姐姐的樣子。
景嘉悅頓覺委屈:“我是想多多陪伴她啊!可睿姐姐卻要我出征……還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呢!睿姐姐對我,都不如對宇文克儉那小子!”
那還不是為了你好?多立軍功,才能在將來立穩腳跟,才能讓阿姐注意你,不拿你當小孩子一般,也才能給得起阿姐未來啊!朕的一番好心,怎麼就被你當成了驢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