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歡喜被愛人捧在心尖兒上疼著?即便是如景硯般自幼見慣了珍饈美饌,即便她的心早歷經世事,可愛人飽含了深情親手捕魚這件事,還是令她沒法不感動。
心念一動,景硯突的憶起了那個詭異的夢,不由得被勾動了心事,一腔感動中頓生幾分疑惑。
“燕水紅鯉的功效,你如何得知的?”
“自然是從書上讀來的啊!”宇文睿也沒深想。
書上讀來的?
景硯微微蹙眉:“哪本書上說了這個?”
宇文睿笑道:“硯兒忘了嗎?《本草經》還是我小時候你教我讀的呢!上面說,‘燕水極寒,出紅鯉,其性溫,其質韌……烹為餚,於婦人宮.寒之症有奇效’。我都記得的!”
景硯聽著她清朗的嗓音,一字一句地背誦著自己曾經教她讀過的書,暖意油然而生。
無憂聰明,無論讀書還是習武,一點便透;可事情過去了十年有餘,若非對自己用心,又怎能對幼時讀過的書皆歷歷在目呢?
她是她養大的孩子,她們一同經歷過那麼多的事,她們相伴十餘年……還有什麼罅隙能夠在她們之間產生?
景硯的心,融成一汪春.水,她情難自已,轉過身倚在了宇文睿的懷中,雙手攏住了她緊緻的腰身。
宇文睿一愣,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可愛人投懷送抱這種事,誰會不喜歡呢?於是她欣然笑納,摟緊了景硯。
“硯兒怎麼了?”宇文睿不放心地輕聲問道。
脊背被溫柔地、緩緩地拂過,暖意融融沁入心脾,景硯覺得又舒服又踏實。她的面龐側貼服在宇文睿的肩頭,輕輕搖了搖頭,不想說話,只想這樣安安靜靜地被宇文睿抱著。
愛人難得露出這副委委屈屈的小模樣兒,宇文睿心頭憐意大盛,擁緊了她,失笑道:“我身上可還沾著魚腥味呢!”
只要不是來自其他女人身上的氣味,景硯豈會嫌棄她?依舊輕輕搖頭,她的手則向上攀住了宇文睿的後背。
一室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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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抱了多久,直到帳外傳來秉筆恭敬的詢問聲,問太后是否要傳膳。
像被突然撞破了情.事,從幻境中跌回現實,景硯驚詫一瞬,下意識地想要脫開宇文睿的懷抱。
宇文睿不依,扣緊了她的腰肢:“沒有吩咐,他們不敢進來的……”
她低低地在景硯的耳邊吐著熱氣,“硯兒害羞什麼?”
景硯有些懊惱自己的忘情,縱容了這個冤家。可面對宇文睿的強勢,她是秀才遇到兵,只得由了去。
宇文睿好不容易見識她的乖順,生恐再惹惱了她,遂只霸道一會兒,就識趣地鬆脫了懷抱,含笑道:“我吩咐魏順那小子讓廚子好生烹製著,也不知道如何了。我們傳上來嚐嚐,可好?”
“嗯。”景硯微紅著臉,點了點頭。
早有侍者試過飯菜,呈了上來。
宇文睿熱心地夾了魚腹上最嫩的一塊肉,放在景硯的食碟中,“硯兒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