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她在景硯的耳邊輕喃著。
聲音極低,低得只夠相擁的兩個人聽到。然而,景硯的淚水卻因為這樣一句簡單的話語而洶湧得厲害,溢位了宇文睿的指縫,滑下她的手臂,滴落在她的身上,洇溼成大片大片的痕跡。
最燙的鮮血,都不及這淚水燙人;最深的傷口,都不及這淚水讓人更痛苦。
宇文睿再也承受不住,低呼一聲“硯兒”,雙唇覆上了景硯的。
劫後重逢,她沒法控制住自己強烈的情念,她不顧一切地分開景硯的唇瓣,不顧一切地索取,想要榨乾一切,想要攫走景硯的靈魂一般。
氣息交纏,景硯無力掙扎,亦無意掙扎。她索取,她便順從;她有傷,她心中有欲,她便顧及著她的傷,而她的心中,又何嘗沒有欲?
鴻雁傳書如何?
千里掛念如何?
驚悚入夢又如何?
有什麼,及得上,這一刻,被她擁入懷中來得澎湃而真實?
景硯真的覺得,自己的靈魂就這樣被宇文睿攫走了,就這樣和宇文睿的糾結在了一處,一生一世,生生世世,便再也分不開了。
最終,她腦中僅有的一絲理智也統統消失不見,身軀嬌軟在宇文睿的懷中,任由她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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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腦中,剩下的,也唯有:她瘋,她便陪著她一起瘋……
門外,柴麒無語地盯著屋頂的梁木。
情之一字啊!
柴麒暗自搖頭。
以她的修為,一扇緊閉的木門根本隔絕不住她的神識,室內發生的一切,她都清清楚楚。初時,她還默默大口啐宇文睿這熊孩子利用自己的信任,竟然跟自己玩兒起假睡來了,擔心景硯的出現會影響宇文睿的情緒,繼而影響她的傷口恢復。可後來,柴麒也不忍心闖進去強行分開那兩個人了,有情人多一刻溫存,便由著她們去吧!柴麒這樣對自己說。
那日,景硯急切地想要見到重傷的宇文睿,被她攔住了,因為她擔心景硯會牽動宇文睿的心緒。可是幾日下來,景硯所做的一切,柴麒俱都看在眼裡。這個女子啊,何其隱忍啊!柴麒都瞧著心酸了。
若說宇文睿那熊孩子心裡是思念著景硯,靠著這支撐自己快些好起來;那麼,於近在咫尺卻無法相見的景硯而言,這就是一種莫大的折磨。再回想這個女子這幾日的所作所為,該擁有怎樣強大的內心啊!
柴麒也是深深地服了。她有點兒明白何以昔年自己那位同父異母的姐姐宇文哲愛景硯愛得痴狂,明白而今的熊孩子宇文睿何以戀慕景硯以致無法自拔了。
不過啊,你們倆,訴衷情也就罷了,摟摟抱抱也罷了,那啥那啥什麼的,叫什麼事兒啊!
柴麒臉上微燙,忙收斂心神,不好意思再關注屋裡那兩位了。
她的神魂一回軀殼,方意識到不遠處的忙碌聲音。
入夜了,這是給熊孩子熬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