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軍中自有軍法官,我這職位……”
“你負責監督大軍攻城之後,管束我大周兵將與投誠、收編的鄭軍,令他們不得侵擾百姓。你的職位只對朕負責,為朕臨時設定,至於軍法官,他們的職責同你並不衝突。”
景嘉悅似乎懂了,又不放心道:“這職位只是臨時的嗎?軍中風紀當真該好好管管了!”
宇文睿點頭道:“你只做好眼前事,至於將來如何整束,朕自有主張。”
景嘉悅欣然受命,又不捨道:“如此的話,那悅兒可就沒那麼多的時間陪睿姐姐了……”
說著,她輕扯著宇文睿的衣襟,扭了扭,“睿姐姐會想我的……”
“肉麻!”宇文睿嫌棄地丟開她,“誰會想你?看著就煩!”
景嘉悅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心道,睿姐姐你口是心非,不想我還特特地邀我一起用膳?從小一起長大的,誰不瞭解誰啊?定是心裡有什麼放不下的事兒,想同我聊聊!
她想的不錯,宇文睿被那幾封十年前的信所困擾,確是想同景嘉悅聊聊以解開心結的。然而現在,宇文睿卻不這麼想了——
她是皇帝,是大周的當家人,連悅兒都長大了,自己又怎能不有所決斷?
當宇文睿為昔年的信件憂愁的時候,遠在大周都城的景硯剛剛經歷了一場大事。
當日,吉祥因為饞嘴偷食的有意之舉,無意中卻揭開了一個不小的陰謀。在景硯的敕令下,宇文克儉埋在宮中的眼線被一一挖了出來。景硯渾沒想到宮中竟然被安插了這麼多人。這件事的性質,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佈置眼線為己所用了,簡直就是謀朝篡位的前兆!
景硯震怒之餘,亦知道宇文克儉此人絕留不得了。何衝將一應眼線挖出並秘密審問的同時,景硯火速召英國公景子喬入見。她要趁著宇文克儉尚來不及防備的時刻,將其一舉拿下。
相王府查抄得還算順利,畢竟,宇文克儉再富心機,他的年齡在那兒擺著,就算他日日時時算計經營,所積累者也是有限。又有景硯的未雨綢繆,大周的禁軍到底還在天家手中掌控著呢,加之景子喬的極力配合,相王宇文廣既未反抗,亦未袒護,就這麼由著禁軍衝入了府中任意作為。
最讓景硯意外的倒不是相王,而是宇文克勤,他竟一反常態,提前帶著自己的人圍住了宇文克儉居住的院落,當真成了內應。
可是,宇文克儉並未被捉住。原因是,宇文克勤帶人圍住院落之後,宇文克儉的房間裡便莫名起了大火。眾人大驚之下,連忙高呼著救火。
可那火邪了門的旺,展眼間便吞噬了整座院落。等到火盡時,只剩下了些殘垣斷壁,並幾具殘骨,其中一具,看特徵顯然便是宇文克儉。
宇文克儉就這麼死了?
當景硯被報知事情的始末的時候,腦中盤旋著的,就是這個問題。她怎麼也難以相信,事情就這麼簡簡單單地結束了?
難道,是她之前把一切想得太過複雜了?
可是,在她的內心深處,分明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似乎有哪裡不對勁。
相王府出了事了。
雖說始作俑者是宇文克儉,可相王府闔府又怎麼脫得開干係去?就是他們自言無辜,又有誰信呢?
景硯並沒急著處置,只命禁軍圍定了相王府,既沒治任何人的罪,一應用度供奉還是照舊。下一步,她要留待宇文睿來處置。
等到此事平息之時,已是幾日過去了。景硯方才驚覺許久沒有回覆宇文睿的來信,尤其是,前幾日她讀書的地方被宇文克儉的眼線光顧,仔細檢查後,發現少了若干封書信,其中最最重要的,莫過於十年前和尹賀的密信。
國事當前,她沒有心思與宇文睿訴衷腸,可那幾封信確是性命攸關的。若是落在了小人的手中,那還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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