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哪裡有什麼病?”景硯微紅著臉,撤回自己被宇文睿扣住的手腕。
膩滑的肌膚劃過宇文睿的指尖,彷彿上好的綢緞,絲般柔滑。
宇文睿呆住,半晌醒不過神來,她覺得右手的食指尖似有些燙。
為什麼會燙?
既沒運內力,帳內又不熱。
宇文睿以前從沒發現,阿嫂的肌膚竟是這般好,這般滑。
景硯的心跳終於平復如常,臉上的熱氣也散了幾分。
她輕輕地推開賴在自己身上的小皇帝,又睨一眼——
小皇帝此時正怔怔地盯著自己的指尖出神。
景硯哪裡知道宇文睿心中所想?還以為是自己責怪了她,又強自撤回手腕,一時駁了她“帝王的顏面”,讓她下不來臺了。
宇文睿正自呆忡呢,忽的發覺阿嫂柔滑的手掌拉過自己的衣襟,嗔道:“還不快去換身乾淨衣衫?髒兮兮的,成什麼體統!”
“哦……”
宇文睿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剛往帳外行了兩步,方才想起了初衷。
她笑嘻嘻地討好道:“阿嫂可別責怪悅兒啊!”
景硯斜睨她一眼,哼道:“你們倒是親密!哪次她惹了禍,不是你替她遮掩的?”
宇文睿撓了撓後腦勺,憨道,“這次可不同,悅兒的小腿骨都折斷了,流了好多血。她又跌到了深坑裡,受了驚嚇,當真可憐得緊……”
雖然早有侍女向自己稟告了帳外的情狀,但是聽到此處,景硯還是心裡一驚:“可有妨礙?”
“應該沒什麼大礙,”宇文睿應道,“我已替她略略正骨包紮了……這會子蔡太醫早去照拂了,阿嫂放心吧。”
景硯稍鬆一口氣。她縱然心疼景嘉悅的傷,但想到自家侄女淘氣的性子,也是暗自生氣。
“定然是悅兒又逞能淘氣,才致如此!還連累你……一國之君,這般不顧身份,成什麼樣子!”景硯瞧著宇文睿髒兮兮的箭袖,怒道。
宇文睿早知阿嫂會這般訓教自己,可事出緊急,悅兒身陷險境,她哪裡顧得上什麼“一國之君的體面”?
宇文睿沮喪地搖了搖頭,道:“是我沒照顧好悅兒……那處深坑也是來的蹊蹺……”
景硯一眼瞥過她自責的模樣,驀地聯想到她與悅兒這些年來的種種,心頭劃過不安——
這兩個孩子,確然是“不打不成交”,可也是實打實的打出來的感情。這七年來,她二人一處讀書,一處習武,一處玩耍淘氣,簡直可說是青梅……
景硯嬌|柔的身軀不自禁地猛然一抖。
她只看著兩個小冤家從見面就打架,再到和睦相處,甚至一個讓著另一個;她竟是忽略了這兩個人之間日益深厚的感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