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算是看清楚這一張張道貌岸然的皮相下都是何等真容了。
她不急,卻有人急了。
這人便是宇文睿。
她眼見著滿殿的人,竟無一人附和景硯,就連段大人和英國公景子喬,不知何故,也都默然不語。
阿嫂被孤立若此!
宇文睿如何看得下去!
她蹙著眉,仰臉瞧著阿嫂淡然的模樣——
阿嫂又消瘦了……
阿嫂的面頰上還隱有淚痕。
宇文睿離得近,方才行禮的時候,她清楚地聽到了景硯強自壓抑卻還是難以剋制的輕聲嗚咽。
宇文睿心疼得要命,心臟像是被猛然攥緊,快要被捏碎了一般。
她熱血上湧,骨子裡的草莽氣質一時間佔了上風,什麼都顧不得了,大喝一聲:“住口!都給孤住口!”
這一聲,她是用了內力噴薄而出的,其響亮自然可想而知。
眾人耳中突聞得這一聲,俱是一愣,繼而再次恢復了噪雜,渾沒有人將她放在眼中。
宇文睿被無情忽視,大怒。她腦子一熱,一把拽下脖頸間懸著的高祖玉佩,腳下發力,蹭的一下躥上了大行皇帝靈前的供案。
“高祖皇帝在此!誰還敢叨擾大行皇帝安寢!”
她小小的身子,一張乾淨漂亮的小臉兒,又是身姿挺拔,怎麼看都像是個小仙童一般,若不是重孝在身的話。
此一舉,果然奏效,殿內諸宗室、臣工,皆都呆住了。
這等情形,他們莫說見過,便是想破腦袋也是想象不出的——
嗣君踩著大行皇帝的供案,手上抓著高祖皇帝的玉佩,高喝著“高祖皇帝在此”……
這、這、這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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