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站起來,紛紛說不敢,承一飲而盡,舉著空空的杯子,向眾人示意。
眾人哪裡敢猶豫,紛紛效仿,喝個幹淨。
場面話稍稍說完,極為滿意的坐下,對觀宇又使了一個眼神。觀宇立刻命歌姬前來表演。
穿著紅色舞裙的歌姬,婀娜前來,隨著聲樂,擺弄水袖,翩翩起舞。一時間,花團錦簇,杯光酒影,一片和平熱鬧非凡。
承王殿下並不著急詢問什麼,而是一面吃菜,一面欣賞歌舞,不時跟身旁靠近的蔣騰幾人說些話。
眾大人緊繃的神經,因為歌姬妖豔的舞姿,慢慢放鬆下來。
宴會到一半,忽然一個年輕的官員站起來,趁著歌姬們退下的時間,大聲質問承王。“下官聽聞承王足智多謀年少有為,此次受陛下委託,親自來南海剿滅匪患。”
“下官本以為,王爺到此,必然立刻著手處置匪患,好讓南海百姓早日太平!可今日一見,承王對南海匪患居然不聞不問,只顧著風花雪月,吃喝玩樂。難道殿下不知,這南海還有無數百姓,連飯都吃不起了嗎?”
這一頓劈頭蓋臉的質問,立刻招來眾人不悅。坐在他旁邊的官員立刻出聲訓斥“秦大人實在放肆,如此作為,簡直是以下犯上,還不趕緊跪下,向承王殿下賠禮道歉。”
承王制止觀宇訓斥的沖動,讓他立在原地冷靜。自己絲毫不生氣,靜靜看著那個年輕的官員。
那人本來坐在最末端,可見身份不過是個區區縣令。被上官訓斥之後,走上前來,跪地磕頭。“下官如有冒犯王爺,自當賠罪。可下官的疑問,還請王爺回複。”
楞頭青一般桀驁不馴,在場的官員看了,只覺得他的態度很是囂張,不僅是以下犯上,簡直是不知死活。
眾人紛紛出聲討伐,吐沫星子噴了一地。再繼續下去,恐怕就要將這年輕官員說的無地自容,淹死在唾沫之中。
梁融等眾人說的差不多,才抬手出聲制止“眾卿稍安勿躁,這位大人年輕眼生,本王從前沒在南海見過你,不知大人是何時到的南海?”
“回稟承王,下官是安平一年的進士,一年前,被調到許容縣,任縣令一職。”他一說到許容縣三個字,梁融就看了一眼蔣騰。
蔣騰立刻站起來“回稟殿下,一年前許容縣新任縣令,因為突然喪母,不得不丁憂回家守孝。秦大人是陛下親自委派,管理許容縣。”
聽了這話,梁融回頭看向秦大人,讓他站起來,細細看著他的臉,忍不住問“這位大人,跟秦國公府有什麼關系?”
眾人一聽這話,紛紛看向那年輕官員,想著他姓秦,秦國公府也姓秦,莫非是親戚關系?
那位官員好像不太願意提起這件事,但面對承王的提問,含糊回答“下官乃是秦氏一脈的旁支親戚,跟本家已經脫離五服。”
“原來如此,愛卿倒是有幾分,早年秦國公為國為民之心。既然你問了,那本王也不好不回答。”
梁融站起身,走到他眼前,出聲問他“本王且問你,這南海匪患,有多久了?”
“至今足足三年!”秦大人毫不猶豫的回答。
梁融點點頭“三年之內,朝廷多次下令剿匪,該給的支援都給了,可為何眾位愛卿依舊沒有能剿滅匪患?”
眾人聽得背脊一涼,弄不好,承王殿下怕是要當場認罪。一時間,眾人心裡紛紛責怪這個姓秦的,真是哪壺不該提哪壺,生怕承王想不起他們的無能嗎?
秦大人卻絲毫沒有察覺,繼續硬聲道“正是因為三年都沒有結果,所以南海的百姓,才更加期盼王爺能夠帶著眾人,早日剿匪,而不是在此風花雪月。”
觀宇氣樂了,敢情這句話的意思是,南海匪患除不幹淨,都是他們家王爺害的,不愧是姓秦的一家人,一樣的不要臉。
對於這種無禮冒失的話,梁融依舊不惱,反而道“本王聽說皇上免了南海的賦稅,當地官衙的帳面上,一定銀子都沒有。還聽說,木家軍之前遭人算計,大部分人此刻都還躺著。”
“秦大人,你如此著急讓本王去剿匪,可見是已經有了應對匪患的法子。不如在現在說來,讓本王聽聽。本王倒很想知道,秦大人如何能在無糧無兵的情況下,剿滅匪患。”
“眾位大人,你們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