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柏成動作很快,不過半日,就在瓊花樓裡擺下宴會,請了樓裡的花魁去陪宴。褚柏成調查得知,這何順明示個好色的,故而投其所好,何順明哪有不應的。
到了瓊花樓,龜公將人引到最好的包間。何順明文人模樣,可那眼尾的紋路,一看就有些縱欲的樣子。進了屋子,褚柏成當即迎上來“何先生大駕光臨,真是晚生的榮幸。”
何順明面上淡淡的笑,不過分親暱,也不拒人千裡之外。他自然知道這人不會無緣無故請自己來,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倒想看看,這位褚公子,葫蘆裡有什麼秘密。
褚柏成見何順明一落座,也不著急提起目的。而是笑道“柏成久仰先生大名,今日有緣,能請先生一聚,實在是晚生的榮幸,晚生先幹為敬,以示誠心。”說著,舉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何順明笑笑,卻不喝自己手邊的酒,而是笑道“早聽聞褚公子是個會享受的,今日一見,這瓊花樓果然聞名不如一見啊。”他巡視一圈房間,屋內總總擺設,一有盡有,不比利州城裡的差,他瞧著,甚至有幾分紅島迎風樓的模樣。
褚柏成一頓,笑笑道“先生謬贊,鄉下地方,哪裡比的上利州城裡的群芳爭豔。聽聞先生也是個風流人物,脂粉堆裡的英雄。這鄉下的姑娘都是小家碧玉,先生可莫要嫌棄才好。”說罷,拍拍手,門就開了。
門外,一個容姿豔麗妖嬈的女子嬌媚一笑,看直了何順明的眼。褚柏成悄悄打量一番何順明的神色,心中高興,看來選對人了。早就聽聞這老小子好色,還最喜歡妖嬈美豔的。他仔細挑選一番,才找了個合適的女子。
花魁灩娘邁著小步子,嫋嫋而來,輕薄的湖紗裙,勾勒出她妙曼的身姿。她水蛇一般的腰身隨著走路,左右搖擺,每走一步,都讓何順明心裡的火更旺盛一分。
“灩娘,見過先生。”灩娘走進以後,妖嬈行禮,那嬌弱的聲音,簡直勾掉了何順明的魂。
見何順明呆掉,褚柏成笑道“灩娘,這是章平候最信任的幕僚何先生,今日你要好好伺候。”說罷,對灩娘使了一個眼神,灩娘會意,眉眼一勾。卻沒有坐下,而是走到一旁的表演臺上,拿起琵琶道“聽聞先生最善音律,不知灩娘可有這個榮幸,得先生指點一二?”
一招欲擒故縱,讓何順明更是心裡癢癢。
褚柏成笑看何順明話都說不出,故意生氣道“放肆,有你這麼待客的?何先生....你看....”
“不礙事,不礙事。何某倒想聽聽,灩娘有幾分本事。”一語雙關,何先生說的曖昧,灩娘笑的更加嬌媚,拿琵琶,妖妖嬈嬈彈奏起來。
褚柏成見狀,明白事情成了一半,於是也附庸風雅,跟著聽灩娘彈奏。
入夜的時候,褚柏成匆匆回到府中,直奔褚縣令的書房。褚縣令還沒睡,正等著兒子。見他進來,立刻迎上去“如何,何順明怎麼說的?”
褚柏成神色複雜,關好門道“有好訊息,有壞訊息。”
“直接說,莫要我問!”褚縣令焦急道,他等了一日,人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著急的不行,一整天都坐立難安。
“好訊息是,萬宗安的訊息被章平候壓下來了,朝廷還不知道。雖然歐陽傑堅持一定要抓到刺客,可我看他的意思,若是抓不到人,用替身也不是不行。壞訊息是.....”褚柏成頓了頓,不安道“是如果萬宗安死了,一切都沒的談。”
“那也就是說,萬宗安死在這裡,咱們就死定了?”褚縣令嚇的退後兩步,跌坐在椅子上,真是倒黴透頂,誰跟他過不去,要這麼害他。
褚柏成見他驚慌,上前安慰道“我問了大夫,萬先生的性命暫時是保住了。應該不會有事,我擔心的是,這事兒沒完。”
褚縣令一愣,狐疑道“怎麼叫沒完?”他實在想不出,這後面還能有什麼招數。如今他的腦子,就是一團漿糊。
“阿爹,你也不想想,那人偏偏選在光天化日刺殺,顯然就是想讓所有人都看到萬先生死了。若不是這樣,利州那邊怎麼會這麼快得到訊息。若是知道萬先生沒死,他們會放過他嗎?”褚柏成的話令褚縣令一驚。
“我已經加派人手守衛書院,他們還敢再來??”書院接二連三出事,先是萬先生出事,再是在後山發現一具書院先生的屍體,再後來火災,引起全城慌亂。
林林總總,嚇的縣令加派人手,守住書院,一隻蚊子都飛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