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姑娘坐起來問“如何?”
“人的確是真受傷了,侍衛看的真真的。只是奇怪的是,那刺客臨死前,大喊著大仇得報,雖死無憾。然後就被亂箭射死,屍體暫時被放在義莊,等待處置。”侍衛們大吐苦水,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觀宇見縫插針整理一番,總結出這個結果。
“報仇?”紗姑娘愣住“不是汾王下手?也不是他自己設計?”
觀宇點頭“沒錯了,可惜刺客死了。不然還能問出點東西,真是可惜。”觀宇十分遺憾,太想知道,什麼深仇大恨,能讓刺客這般不顧一切。
紗姑娘哼笑幾聲“不用猜,明日府中必然有一場大清洗。章平候的行蹤,若是無人洩露,哪裡會遭人半路刺殺。而且還刺殺的這麼狠,不過一點點,就能要了他的命。”
觀宇點頭,贊同這個想法。思索一下,又問“那咱們該怎麼辦?”章平候出事,承王殿下的計劃只怕有變。
“你明日出去,將這裡的訊息告訴王爺,另外,讓外面的人去義莊探探,也許能摸出刺客的身份。我留下來盯著,以防萬一。”紗姑娘說完,便聽到門外的響動。觀宇迅速隱藏,丫鬟進來一看,發現床上的人睡的安穩,才鬆了一口氣,推門離開。
第二日一早,觀宇就藉口離開了章平候府。他一消失,就有人跟著他離開。可那人跟了他一上午,也不過見他到處閑逛,買了很多吃的玩的,一點不像辦事的樣子。跟到下午回侯府,跟蹤的人實在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出去玩?”木拙愣一下,這時候他有心思去玩?不對勁,想了想,才狠厲道“咱們這是中計了,他哪裡是去玩,分明是調虎離山,轉移視線。”
“那怎麼辦?”小廝焦急。
木拙想了想,揮揮手道“罷了,諒他也做不出對侯府不利的事,只是通報個訊息而已。就是可惜,沒將他的同夥逮住。”
“要不,下的再去監視一下?”小廝不安問。
木拙搖頭,擺手讓他離開。嘆息一聲,木拙快步走到章平候的屋子。歐陽氏正在跟前貼心伺候,不時抹抹眼淚,表示心疼。章平候拍拍她的手,虛弱笑笑,安慰她幾句。
等兩人溫存的差不多,木拙才過去行禮。
章平候見他來,眼中的光芒頓時犀利稍許,不如之前的溫和。“外面如何?”
“回侯爺,奴才已經將您重傷的訊息傳出去,想來外面已經得了訊息。我仔細排查了一遍侯府,逮住一個嬤嬤,一個侍衛。那林嬤嬤,是老夫人在的時候,買進來的,在府中已經幹了很多年。但仔細查一番,奴才發現,她可能是汾王的人。”
“證據呢?”章平候問。
“從她衣角裡,搜出一片毒藥。那是王都裡,影衛們常用的一種毒。萬一任務失敗,就吞掉自殺。”木拙並不懂這個,還是章平候曾經告訴過他,他才知道這藥的來歷。這藥最狠的是,人吃下以後,還以為是心絞痛而死,死後半個時辰,再也查不出藥性。
如此大費周章,在府中安排的下人。木拙對比了一下時間,那時候,汾王殿下正是二十出頭。根據他後來的手段,這種安插人的行為,也說的通。
“那個侍衛如何?”章平候動了動,牽動傷口,倒吸一口氣,忍著疼痛。木拙趕緊上前扶住他,讓他換個姿勢安坐。
章平候靠好枕頭,繼續問“那侍衛是誰的人?”
木拙小心翼翼看一眼章平候,見他神色如常,才道“他....可能是那邊的人。”
章平候一頓,狠狠瞪著木拙“確定?”章平候從來溫和,哪怕是生汾王的氣,也從沒如此令人驚悚害怕。木拙不知那邊的人到底是誰,卻只知道有這麼一群人的存在。
每次章平候提起來,就憎恨不已。恨不得吃肉飲血,將對方扒皮拆骨頭,挫骨揚灰。
木拙被章平候抓的手疼,也不敢反抗,只能小心翼翼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