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梁融一頓“那些金子他不是到手了嗎?”蔣騰也是知道這件事的,還派人去檢視過,哪裡卻已經空蕩,什麼也沒剩下。
關離想了想道“你忘了,那些金子並不是在許容城內。念澤說當夜那個鏢師是從褚縣令家中拉走的金銀珠寶。”關離拿過兩個荔枝,放在桌上擺樣“這是許容縣,這是咱們當時找到的山洞。”
“我估算過,如果從許容出發,半路再去拿金子,那他必然要耗費三到五個時辰,因為要算上搬運的時間。可如果這麼做,那必然不能及時到達鳳縣。”
“就不能提前搬運了金子,在路上等候嗎?”蔣騰覺得這樣也可以節約時間。
“他們沒有找到金子,苗路說過,只有十車貨物。這跟念澤描述的一致,加上時間,那些金子並沒有被汾王找到。”梁融明白過來。
顯然,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為汾王拿走全部財産,卻忽略了金子的事。如果真如傳聞所說,有上百萬兩黃金,那至少要二十車才能拉完。
“那這金子去哪裡了?”蔣騰疑惑“莫非是章平候弄走的?”
關離剝了個荔枝,正要塞進嘴裡,還沒沾到唇邊,就被梁融一把搶過,吃掉。關離看著空空的手指,一時沒反應過來。
蔣騰看著梁融理所當然的樣子,木然愣住。這位殿下,是不是太....肉麻了?
梁融做的淡定坦然,吃完一個,又看著關離。關離愣在當場,半天才反應過來,他這是等著自己繼續給他剝荔枝?
關離眨眼看他幾下,憋著氣,想說又不好意思說,畢竟有別人在。可讓她剝殼,又不願意。於是就僵持著,看著梁融不動。
蔣騰愣了稍許,終於反應過來自己該離開。於是恭敬站起來,要告辭。梁融頷首,交代幾句,才讓他走。
蔣騰一走,關離就崩不住了。“你剛才那麼做,不覺得不合適嗎?”
梁融滿不在乎,笑笑拿過荔枝親手剝開,遞到關離眼前“哪裡不合適?”
“你當著外人的面,讓我餵你,這難道不失禮?”關離越發看不懂這家夥,這麼做一定會讓外人誤會他們的關系。
梁融看著白嫩晶瑩的荔枝,笑的古怪“你的意思是,沒有外人,你會親手餵我吃?”
關離一窒,咬咬唇,幾分無奈搖頭道“梁融,你不能總是這樣。”
梁融將荔枝塞進關離嘴裡,捏著她鼓鼓的臉,笑的意味深長“阿離,你要是不再逃了,我就不會這樣。”
她總是逃,梁融很擔心,她總有一天,逃走不見。所以他總是在人前露出這樣曖昧的舉動,他巴不得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是夫妻,是一對。他承認,這麼做很卑鄙,可是他難以控制自己。好像只有這樣做,才能握住關離。
關離不敢回答,真的不敢。她越加清晰心裡的感覺,就餓越加害怕。她說不清為何害怕,那是一種女人的直覺,好像不該這樣做,不該這樣答應他。跟他在一起,是一種冒險。她覺得自己暫時沒有冒險的勇氣跟決心,或者說,她不敢賭。
她害怕自己愛的義無反顧,最後遍體鱗傷。她忘不了那次得知自己被欺騙,心裡那種痛徹心扉。
那時候她還沒有愛上樑融,她可以選擇原諒。可如果愛上這個人,付出全部之後,再次發現自己被欺騙,她會怎麼樣?
她想起南夫人,想起曾經見過的那些為愛瘋狂的女人。她擔心,終有一日,自己會成了那樣。猙獰扭曲,面目全非。
在沒有遇上樑融之前,她曾經問過自己,要是有一天,自己的丈夫愛上別的女人,她該怎麼辦?當時想的是,一拍兩散,帶著孩子跟錢財去過自己的日子。可現在呢?
原來只有當真愛上一個人,才會知道,自己心裡的感受。她一想到梁融會那樣對她,心裡就痛苦難當,恨不得跟眼前的人同歸於盡。
午夜夢回,她看見自己變成一個猙獰的醜婦,用最怨毒的心思,去報複梁融。